,被削去爵位,流放苦寒之地。近两年方洗刷冤情,得以起复。皇上命我彻查先太子病故一案,今舒郡王妃来送拜帖,想必也是这个原故。”
当年巫蛊案牵扯甚逛,先太子虽未牵入此案,到底受了波及,此后便一直禁足东宫。不过半载,便因急病薨了。皇上震怒,命太医院送了先太子的脉案过去,前前后后查了许多时候,到底没能查出来。帝后悲痛不能自抑,便是因着此事,皇上怜惜皇后,这些年才待皇后十分尊重。
当日此案骤生,林海并贾敏尚在扬州,并未波及,也不知底细。如今先太子病故一事露了疑点,正是借着这个,巫蛊案再被提及,却也是疑点重重。
贾敏面色略沉,“那巫蛊案是冲着先太子去的?”
“不可说。”林海吃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地道:“猜测无用,还是得查出证据再说。”
“这些明的暗的我都不怕,只怕那一位的儿子上|位,这才叫人心慌。”她伸手指了个方向,“她那样的人,从前的苦凝在心里,只怕都成了今日的恨。”
“这些都不必夫人忧心。”他伸手过去,将贾敏的手握住了。望着她因有身孕略显圆润的面容,轻声道:“有我和子景。”
她微笑道:“有老爷在,我自然不怕这些。”
灯烛摇曳,满室委婉。
林玦在别院用罢晚膳才回林府,合睿王要送他,他却不肯,只坐着来时的车回去了。合睿王争不过他,只得派人跟着,务必见他入府了再回来。
目送林玦去了,合睿王才转身回房。
到底昨儿一夜未眠,虽今早补了,也觉疲累。回了房便命送热水来洗漱,趁着换衣裳的工夫,他问欣馥:“方才我换衣裳,子景与你说什么?”
欣馥将他腰带解了,小心放至身后小丫头捧着的木盘里,香囊玉佩等尽数分开放了,这才将昨日林玦留信一事说了:“……也不知怎么,今日回来便命奴婢取了来,叫笼上火盆,撂在里头烧了。奴婢眼睛一错,已经扔下去,只瞧见两行字,写的是‘纵我不来,子宁不往’。”
合睿王心下意动,也不言语,待外裳除了,便命欣馥等出去。
“欣……”甘卿才要开口,便被欣馥摇手阻了。
“这些事咱们都不必明白,也不能,明白。”
甘卿只得将后头的话尽数吞了下去,自捧着要浆洗的衣裳出去。欣馥寻了个凳子坐了,思索片刻,才朝布谷|道:“我往布渠姐姐那里去一趟,若王爷问起,就说我今儿吃多了东西,取寻山楂丸子了。”
“是。”
此时夜风正凉,欣馥才出了屋子,便冷得一哆嗦,不由裹紧了身上的衣裳。出了院子,又走了一段路,再绕过一段长廊,这方是布渠的院子。
欣馥在外叩门:“姐姐,可睡下了?是我?”
“来了。”布渠在里应了一声,不多时便来开门。果然已经睡下,衣裳已除,只披着外裳。笑道:“好个促狭的丫头,我才睡下,你就来了。”
“都是姐姐教的我,说有什么只管来找姐姐。”欣馥抿唇笑着进了门,恐布渠冻着,忙叫她回床|上躺着,自在床|上寻个位置坐了。
布渠去握她的手,叫道:“怎么这样凉的手。你如今也是王府里半个姑娘了,怎么还这样的不知事?夜间出来,也不披件斗篷。”
欣馥苦笑了一声:“姐姐,我这心里乱得慌,哪里想得着旁的。”
此话一出,却惊了布渠。她急忙坐起来:“怎么,王爷那里出了什么岔子?”
“不是。”欣馥摇首,目色发亮,两滴清泪竟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姐姐,今儿邢总管告诉我,咱们苏大姑娘竟已没了。”
“苏大姑娘……表姑娘……”布渠口中呢喃,往后靠去,也不见她动作,睁着眼睛,泪珠便滚落下来。“我还记着那时候伺候表姑娘,她总念着苏大姑娘,衣服鞋子不知做了多少。”
欣馥掏出手绢来擦泪:“我们表姑娘这样好的人,偏这样命苦。昔日总说,熬过这一段也就好了。谁能想到,苏大姑娘竟没能熬过去。这些年也没再得子息,一心一意地寻。姐姐你不知道,前些时候王爷派我去郡王府送东西。碰上表姑娘在拾掇院子,说北边的绣楼好,大姑娘不多时就能回来,东西要一样样地备好,哪里想到,竟成了今天这模样?”
“表姑娘不知伤心成什么模样,也不知道苏大姑娘在外头吃了什么苦,连亲爹娘都不曾见一面,就这样匆匆地去了。”
二人泪眼相看,又为之哭了一回。屋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