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首|发.0084午后昏昏一逗苹芩,绝品飒飒再戏子景
却说林玦自黛玉去后,便回了圆鹊轩。
自在房中看过一回书,更觉日光颀长,神情昏昏,百无趣味。
温柔恐他才用了午膳,再久坐着,只怕要积食。略在心中想了一番,便上前笑道:“方才我自从善院回来,倒见着了苹芩。先前的伤已好了大半,竟十分亲人了,我倒喂了它一把草。”
林玦思及苹芩,偏又想着了那个人。昨夜与他一并拥被而眠,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走的。自己竟睡得如此香甜,浑然不知。
反手将手中书卷扣在桌面上,起身道:“母亲如今是双身子,不宜操劳。黛玉又往贾府去了,依我看,倒很不必再将苹芩在从善院养着。暂且领回来,养在我院子里就是了。”
温柔应了是,出门去唤:“祝遇!”
只这一声,立时有人应着声,从那边廊下跑了来。手里提着一根枝桠,倒不知在做什么。“温柔姐姐要我做什么事?”
温柔抿唇笑:“不耽误了你的工夫?”
“哪的话!”顺着她的目光往手上枝丫看过来,挠着脑袋,随手将之丢开。“方才外头小兰身上蹦了只蚂蚱,他们不敢往下拨,喊做作一团。到底我原先在外头见得多,便寻了根枝条……”
温柔含笑听他一言一句说了,才道:“妥帖了?”
“是,都已罢了。姐姐还请吩咐差事。”
“大|爷念着苹芩,你并望远往太太的从善院去。就说大|爷想把苹芩接回来养两日。”
“哎,我这就去。”
他拔腿就跑,温柔连忙唤住:“回来!”
“是,我站住了。”他又转回头来,温柔又说他身上衣衫不整齐,很不体面。便命他回屋子,换了身衣裳再去。
祝遇皆一一地应了,温柔这才摆手:“去罢,左右日头尚早,慢慢地去。”
如此一番吩咐了,这厢祝遇回屋换了干净衣裳,又唤了望远,两人一并往从善院去了。
二人至从善院,隔着珠帘与贾敏回禀了。贾敏应下,便命两人去牵。如今苹芩是贾敏院中的环珮并碧瑶养着,见二人来了,便一一地将苹芩素日所用的都说尽了,这才叫他们牵着回去。
两人牵着苹芩回了圆鹊轩,赶巧林玦才隔着轩窗往外望,远远便见着了。当下二人牵着来回话,他挥退了他们,出了门,便见苹芩在原先隔出的位置。一双鹿眸黑亮生辉,却比原先灵活些,更显可爱。
原来这苹芩竟然就是当日林玦在合睿王别院之中,带回来的那只鹿。因黛玉素来体弱,更无甚可嬉闹之物,便将这鹿予了她。
林黛玉对此鹿钟爱非常,每每用过饭,便要看它一回。因着《鹿鸣》[1]一篇中两句话,便将此鹿取名苹芩。
林玦才走近了,尚不及取草喂它,苹芩竟如通灵性,将嘴凑过来,拱在林玦臂膀之处,竟是十分讨好的模样,偏要林玦摸一摸它的脑袋,才肯罢休。
温柔笑道:“想必大姑娘平日里就这样地哄它,故他竟惯了。”
“又与黛玉有什么相干。”林玦唇角也带着笑,只摸了一时,便将苹芩推开,喃声道:“到底是那人的院子里出来的,这无赖的模样学了十成十。”
此话虽轻,到底温柔站得近,岂能不闻?只听着了,也装作没听着的模样,只当自己是个聋子。
这两位爷的事,自然有他们自己的造化。她听着吩咐做事,旁的倒也很不必。
林玦逗苹芩玩过一回,才要回屋,外头伺候的丫头小兰进来,道:“外头来了个人,说是姓穆,要见大|爷。”
“姓穆?”林玦在心中一过,已知来人是谁。当下道:“请进来。”
小兰回道:“传话的人说,穆大|爷说了,今不进来,只请大|爷出去就是。”
“偏他想一出是一出,我今儿原是想在家里休憩的。罢了……”当下挥退了小兰,自进屋去了。
温柔命人送热水上来,在铜盆中调了,奉与林玦净手。林玦再换了衣裳,整了衣冠,这才往外去了。走至圆鹊轩外,又转头吩咐温柔:“我今想必不回来用饭,不必等我。”
“是。”
如此,林玦出了院门,偏祝遇又上前来说:“穆大|爷在后门等着。”
“偷偷摸|摸的,不是君子做派。”口中如此,步子却不停,转了个弯,往后门去了。出了后门,果然见着外头停着一辆朱盖车,置办得简朴,到底这朱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