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历川自然不知皇帝心下正将他这性子一顿腹诽,只出言提醒:“圣上,水要凉了。”
“嗯。”
好在薛历川表明了对那姓武的无意,他这性子一时半会也纠正不过来,皇帝也就不再纠结,走到床边坐下,阻了薛历川动作,自己脱了鞋袜。木盆够大,足以容下两双脚,怕等他泡完只剩冷水,皇帝便拉着薛历川坐下,让他也脱了鞋袜一起泡,当然,逮着机会也不忘有意无意的用脚趾在他脚背上磨蹭逗弄。
因为记挂着早起赶路,皇帝也没再多折腾,收拾干净后,便灭了烛火,拉了薛历川上床休息。
虽说是上房,客栈被褥终究比不上宫内温软,皇帝比往常更紧的将薛历川搂在怀里,俩人中间不留一丝缝隙。之前在昭德殿,因为都是正常作息,每每跟皇帝一起睡在床上时,他们几乎都是同时入眠,对这暧昧姿势也就没多少感觉,但今天白天薛历川已经睡了一路,此时并没困意,闭上眼也只是神思清明的听着皇帝渐渐绵长的呼吸声。
因为怕搅扰到皇帝,薛历川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弹。他幼时便是孤身一人,进了侍卫营,晚间也是独自卷了被筒跟同批小孩睡通铺,年岁渐长,也就更没机会与人共寝,如今被皇帝抱在怀里,只觉得人体体温灼热,搭在他腰侧的那只手,掌心干燥温暖,隔着衣衫布料熨帖到身上皮肤,皇帝下巴搁在他肩窝处,温热鼻息喷洒在他脖颈,濡湿麻痒,虽然并不反感,却是说不出的怪异。
皇帝睡相其实很好,侧身抱着他,睡了大半夜也不见翻身改变姿势,薛历川起先担心他突然醒来有所动作的想法显然多余了。自从昨夜,薛历川其实就做好了任皇帝为所欲为的准备,之前不知道皇帝想法所以不在意,如今知道了,见皇帝还是像从前那样,就只拥着他入睡而已,并没更进一步动作,若非真切感觉到皇帝吻中□,他估计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维持相同的姿势也颇为费神,胡思乱想了大半夜,薛历川最终还是沉入梦乡,只是并未睡上多久,外面便天光放亮,身旁皇帝醒来的动作将他惊醒。
“精神不好,晚上没睡好?”
皇帝睁开眼,便先在薛历川眼角亲了亲,支起身时余光瞥见他眼底阴影,不由皱起眉头。
“没事,只是夜里下起小雨,有声音属下睡得浅。”薛历川跟着坐起,越过皇帝下了地,将屏风上所搭衣物取过来,便要服侍皇帝穿衣。
他自己仅着单衣站在床下,虽然内力傍身不觉寒冷,皇帝还是皱了眉,将他手中衣物夺下,先帮他一件件穿戴起来,再张开双手,任他在自己身上动作,一来一往的,倒是颇有情趣。
叫来伙计送上热水,在皇帝的指示下,两人互帮互助的洗漱完毕,便下了楼。
楼下玄武已经等在那里,没有见到青龙的身影,大概已经又隐匿起来了。玄武早早就吩咐下早点,见皇帝下来,才让伙计把早点端上来。
时候尚早,大厅里并没几个人在,皇帝也不嫌厌烦的玩着你来我往的服侍游戏,通常摆出皇帝架势让薛历川为他添饭布菜后,又不顾身份乐颠颠的再给他喂饭。
出门在外,没有礼节顾忌,玄武与皇帝共坐一桌,他低头垂目,默默吃着手边食物,心底只盼能与青龙交换,让他跟这对大庭广众之下**的男男同桌吃饭。
用完早点,玄武便到柜前退了房。皇帝并不十分骄奢,薛历川也不是贪图安逸的人,那马车原来是为了在京城地界时掩人耳目,再者也是他们早上离开时疲累,需要休整,到了这里,本来是没打算再坐马车赶路,只是早上看到薛历川精神不济,为让他路上随时能休息,皇帝还是让玄武赶了马车上路。
谁知就这普通马车也能引来麻烦,半道上突然冒出一伙土匪,拦了马车去路。
“这是谁家公子哥带小娘子出来游玩吧?出来让兄弟们给你指个路。”
17打劫
出了柳溪镇才不过半日路程,皇帝正斜倚在坐榻上看书,边和薛历川聊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冷不防马车震颤,随即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个粗野男子的说话声,皇帝心中不悦,本想静待玄武解决,却又听那人嘴里冒出一声轻佻戏谑的‘小娘子’,不禁起了兴致。
“玄武,慢着。”
此处官道狭窄难行,两边皆是乱石丛林,马车难以进入,是以迎面一伙十几人骑马挡在道上时,玄武才被迫停车,本是想立时就下马解决了这伙小毛贼,却没想到皇帝会出言阻止,便一言不发的等皇帝下令。
皇帝颇感兴趣的倾身凑到薛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