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柄银斧,冲着薛历川袭了过来。
雷无宗手下的人立即撤了个缺口,将薛历川暴露在雷无宗面前,只专心对付白虎等人。
这边薛历川挥剑迎了上去,两人斧剑相击,只一个来回,高下立判。薛历川心惊不已,明白就算是自己全盛时也难敌得过他,何况与东门遥对战时留下的伤并未痊愈。
他这边勉力支撑,险象环生。白虎一心二用,瞥见他陷入困境,不免焦躁起来,下手渐渐弃了防守,以凶猛攻势居多。
白虎打出一枚倒钩五芒星,逼退左侧缠上来的黑衣人,右手迅速擒住右侧黑衣人的手腕,一个用力折了他腕骨,顺势接住他手中长剑,唰唰唰几招砍了迎面挥过来的长鞭,剑势不停直刺向使鞭之人的胸口。
长剑拔出时,鲜血喷涌,那人眼珠突出,直瞪着自己胸口,惨叫都未及出口便倒地咽了气,充满恐惧的那张脸上,浓眉大眼,正是截杀过薛历川的雷晏。
白虎凭着一股气连折三人,直直冲着打开的缺口冲了出去。背后破空声传来时,他随手往后丢了支回旋镖,只拦的那攻势顿了一顿,很快背上便被结结实实的砍了一刀。
白虎踉跄着差点摔倒,但脚下仍是不停的冲薛历川这边而来。
东角、东房依样使法,截下追着白虎去的人,直把那十几人的攻势全引到自己身上。
这边薛历川得了白虎的助力,顿感轻松不少,但是放松之下,身上的伤口便叫嚣着疼痛起来,手中长剑使的越发迟缓,身形都有些凌乱。
白虎借近身之机,悄声对薛历川道:“属下作引,大人趁空便先逃走。”
薛历川不语,只看了白虎一眼,其中拒绝之意不言而喻。
白虎却并不放弃,脚下步法轻巧,引雷无宗攻势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他渐渐远离薛历川身边。
雷无宗自是看出他的意图,心下冷哼此人自不量力,避开了薛历川,他手上便也使出了十分力,双斧舞的虎虎生风,直压得对方喘不过气。
雷无宗正自得意,欲最后一击,彻底了结了白虎,却见他拼着胳膊被砍中一斧,就地一滚往旁边去捞了个什么东西在怀中,再站起时,手中一把短匕正抵在怀中人脖子上。
白虎断喝道:“立刻停手,否则我杀了她!”
雷无宗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白虎竟引他到了马车旁,而他趁机抓了雷容容在手中。
雷无宗有多宠爱这个女儿,尽人皆知。原以为可借此逃出生天,却见雷无宗不知何故大笑起来,他大笑着道:“你真不该停下来。”
白虎还未及反应,就见眼前一花,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抹凉意,接着便有温热的东西涌出,雷无宗近在眼前放大的脸上挂着怜悯,他的声音似远还近,直往耳朵里钻:“能让我赔上一个宝贝,你也算是个人物,死了倒是可惜。”
雷无宗随手一推,白虎轰然倒地。
薛历川眼眶欲裂,他屏住气息,握紧长剑从背后袭向雷无宗。只是还未近身就被察觉,被雷无宗回身格住长剑,另一手持斧柄狠敲在他脑后,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后,晕眩感袭来,耳边又听先后两声惨叫,随即便昏了过去。
45受困
薛历川是在马车的颠簸中醒来的;他没有立即睁开眼,身上的伤叫嚣着折磨他的神经;但他忍住了没有妄动。事实上他也没办法进行大的动作;他能感觉到四肢的酸软无力,丹田里一丝真气也没办法凝聚起来;应是被下了软筋散一类的药了。
静等了会;感觉不到空间里有其他视线存在,薛历川这才睁眼,打量起自己所处的环境。
入眼的不过是普通的车厢内壁;空间适中,能容纳四、五人,摆设不多;他是躺在靠里的软塌上,很难接近车窗,位于左侧车窗的软塌前横着一条长案,案上摆着茶水点心,盛着茶水的杯子还在冒着热气,显然有人刚离开不久。
车厢外有交谈声,隐约间听不真切,薛历川凝神屏息,也只断断续续听到“傅卿莲”、“武林庄”等字眼。
薛历川心中疑惑,却又理不出头绪,正纷乱中,突听外面有人提高了音量道:“我进去瞧一瞧他。”
薛历川忙闭上眼,放沉呼吸,摆出昏睡的样子。
很快有人掀帘走了进来。听动静进来的不止一人,来人的视线带着探究在他身上打量了好一会,然后才听其中一人询问道:“怎的还昏迷着,不会有事吧?”
这人的声音温和清亮,语调里难掩少年人的灵秀。薛历川听着只觉有些熟悉,一时却也想不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