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城这一天,顾宴跟着萧定北忙活着如何安置西部来的流民。
墨小唐则是带着军医所的娘子们前去给人看诊,娘子们都听她的话,一身武装,成了大晋民所里的一道风景。
在这里,西部流民们,不会因为她们是女子就看低他们,反倒是心存敬畏。
墨小唐正在给一个老妇把脉,刚想伸手出去,却被那个老妇直接大力推倒。
“夫人!”
跟在墨小唐身侧的董氏,她平时与孟姨的关系最好,二女对墨小唐最为信服,这一次的口罩和防护服,便是董氏组织绣娘们干起来的。
墨小唐一时不防,被老妇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而董氏在一旁扶着,她才没能摔倒。
董氏吓了一跳,她扶好墨小唐站直身体后,瞪着那个老妇,“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可以如此无礼蛮横,一声不吭就推人啊!”
“我不要她给我看诊,眼睛长成这般狐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妇怒目而视,一副视墨小唐如死仇似的模样。
董氏顿觉无语,“你看夫人长的美,就如此诋毁夫人。你还真是无知刁民!你可知道,夫人的夫君是谁?那是北州城的太守大人,你这般行事,就不怕给自家人招祸?”
老妇一听,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身份竟是太守夫人。
老妇倔着性子,愣是不道歉,只是目光如刀,盯着墨小唐不放,好像墨小唐欠了她什么似的。
墨小唐站稳身体后,她也不是个爱贴人冷脸的性子,当即说道:“不想我给你看诊,可以直接说出来,何必动手推人?你又不是哑巴!”
“就是!依我,这老太婆就是找事儿!”
董氏立即站在墨小唐身侧,同仇敌忾。
老妇一听墨小唐语气不善,就像是点了炸药似的,立即乍乍呼呼,“哎呀!原来太守夫人就是这么对我这个老婆子的啊!动不动就斥责我,可怜我只是个普通的百姓,无权无势,只能受这份屈辱了啊!”
说完,直接撒泼赖地上坐着不起来了。
一手拍大腿,一手抹眼泪,然后声音还嚎叫起来了。
这个老妇闹出这么大的声响,自然会引来旁人的注意。
董氏气得肺都炸了,上前叉腰大骂,“我说你这老虔婆怎么回事?夫人天天在大晋民所给大伙免费看诊,不曾收过一文钱,还自掏腰包供你们吃住。夫人不求你回报,你干的是人事?我看你连畜生都不如!”
有了董氏带头,军医所的娘子们立即拧着一团,齐齐对外,你一嘴我一嘴的骂着那个老妇。
可那个老妇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梗着脖子,愣是和董氏她们对骂,谁也不服谁。
墨小唐看见这乱哄哄的模样,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她一向脾气温和,从不发怒。
可这一次在人前爆发,让董氏等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开口。
墨小唐看向老妇,“你对我产生敌意,不想我给你看诊,便可以直接动手推人?大晋律法哪一条说明可以如此行事的,你背给我听听。”
老妇瞪大双眼,“……”
她就一个泼妇,哪懂得大晋律法。
墨小唐见她说不出话来,继而说道:“你背不出来,我可以说给你听,大晋律法第九十七条:无故动手伤害他人,致他人受轻伤者,杖责二十;若致他人重伤者,杖责八十;若致他人死亡,视情节严重判其流放,或是斩首示众!”
嘶!
周围的人听着,纷纷倒吸一口气。
董氏听得心花怒放,她兴奋的看着墨小唐,眼睛里冒着光,那是对偶像崇拜的光芒。
她就知道,顾夫人不是那种软包子,会任人拿捏!
这一出招,立见高下。
老妇羞愤的瞪着墨小唐,“我懂了,你这是仗势力欺人!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来啊,你拿去!我不带眨一下眼的!弄死了我,你睡得安稳吗?”
“来人!押她行法,就地杖责二十!”
墨小唐冷着一张脸,没有理会老妇的胡搅蛮缠,与这种泼皮无赖的人废话没用,只有动真章,这人才知道什么叫害怕。
大晋律法的杖责,那是要脱裤子行杖的。
老妇万万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夫人,竟敢做出这样的决定。
墨小唐出门,顾宴早就安排了人护着她,等他收到消息急冲冲的赶了过来,便看见一群人围着,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