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心看向裴允,“允弟,别担心。我相信顾夫人的医术!”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念心却对墨小唐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所以,他相信她。
墨小唐从药箱里拿出银针,给念心施针。
刚把银针扎了一半,顾宴便急冲冲的来了。
裴允看着顾宴,伸手扶额,“顾大人。”
“裴首医,你背着我,让我的夫人给别的男人看诊,是不是过分了点?”
顾宴出言不善,他是真的生气了。
亏墨小唐还在他面前一直夸这个人呢,结果这个居然安了这等心思,如何不让人生气呢?
裴允自知理亏,他在北边这么久,如何不知顾宴那是视妻如命的性子?
如果他当着顾宴的面提让顾夫人给念心治病一事,顾宴当场就能拒绝。
所以,裴允只能出此下策。
裴允认真给顾宴道歉,“顾大人,是我错了。我也是救人心切,请您莫与我置气。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你才能解气呢?”
“呵!”
顾宴冷笑一声。
这裴允就是个马后炮,事都做了,才来道歉。
墨小唐没有看顾宴一眼,她施针的时候,向来是全神贯注,旁人做什么,她的大脑直接过滤并忽视。
顾宴知道她做事喜欢安静,不与裴允说话,而是坐在一旁等着墨小唐做完事,再来与裴允算这笔账。
江恪负手立在角落里,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目光停在了念心的脸上,再回到主子的身上。
江恪跟随顾宴的时间很长,他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没有将自己的怀疑说出口,而是悄然退出房间,传出密信给在京都沈铮,让他暗中查一下念心的过往。
他做这事的时候,并没有向顾宴禀告。
主子这么多年来,失望的次数太多了。
每一次饱怀希望的去查,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到最后,心如止水,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二刻钟过后,墨小唐收了银针,“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不知道念心公子,是否都听?”
“顾夫人请说。”
念心礼仪周全的询问。
“好消息是你并没有得什么大病;坏消息是你这病需要时间治愈,快则月余,慢则百日。”
墨小唐直接揭谜,“念心公子儿时,怕是伤过脑袋吧?”
“嗯。听我娘说,因为头破了,好些事都忘了。”
念心暗暗佩服墨小唐的医术,连裴允都不知道的事,她竟能诊断出来。
墨小唐继而说道,“你儿时的伤口没怎么处理好,所以才导致脑里还有血块存在。血块慢慢的变大,压到了你的视觉神经,所以才会让你眼前发黑。而医治的办法,就是让你脑海里的那血块慢慢消融,不再对你有任何伤害。”
裴允在一旁听到后,连忙询问,“不知顾夫人有何办法可以让血块消融?”
“每天都需要施针,快则月余,慢则百日即可。”
墨小唐给出了答案。
念心听后,没有说话。
裴允眼前一亮,“念心大哥!那你就住在我府邸三个月,把病治好了,再回去。”
“我不能离开那么长时间。神弓营,不能群龙无首。”
念心皱眉,他这一次来北边找裴允,已经向安王要了探亲假,只有十五天时间。
东都城到北州,念心有宝驹千里马,一个人快马加鞭,四天就能抵达。
裴允闻言,脸色严肃,“那你总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
“可是,我也不能抛下神弓营的兄弟们,就这么不回去。”
念心也是无奈,他有军职在身,不能离开这么久的。
顾宴在一旁听着,这才知道,原来这位看病的男子,竟是神弓营的营长。
顾宴对神策军的战士们,有别样的感情,毕竟那是墨小唐的提议,才有神策军的出现。
所以,顾宴开口了,“你只是治病,又不是说不回去了。有这个需要的话,我可以和安王打声招呼,不会耽误事的。”
“如此,便有劳顾大人了。”
念心闻言,看向顾宴,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并非是戏弄他。
顾宴摆手,“不客气。”
墨小唐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念心公子想治病的话,烦请你登太守府,有些东西这里没有,我府邸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