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皇后看了一眼东睿帝,“皇上怎么有空来凤仪殿了?”
东睿帝闻言,“来看看你。”
“哦。芍药,去拿些茶点,我饿了。”
顾皇后转移视线,不再搭理东睿帝。
东睿帝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冷淡,他也知道自己上次冲动吵架的时候失口将废后一话,给说了出来。
也不说他全然无心,只能说东睿帝心里黑暗着呢。
顾皇后坐在一旁,品尝着寝宫里新做的糕点,很是高兴。
东睿帝坐在她的对面,思忖了半晌才开口,“给顾宴纳妾一事,我不再插手了。”
“哦。”
顾皇后的态度很是敷衍,东睿帝的主意,那是一天一个,谁也不知道他下一个时辰会不会还是这个决定。
曾经,她就与他说过,不要管顾宴纳不纳妾一事。
那是她的侄子,不是她儿子。
亲疏有别,再怎么关心顾宴,也不能踩过线去干涉顾宴的人生路。
东睿帝见顾皇后态度不冷不淡,他只能自己再次将话题接了过来,“徐太师,我也不会再重用他了。”
“是什么改变了皇上的想法呢?”
顾皇后眯了眯眼,反问道。
东睿帝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能说他被徐昭那老头儿欺骗了!
徐家公子们做的事,天理难容,人头落地也不算过份。
可是,东睿帝不要面子的吗?
怎么可能会在顾皇后面前说徐昭欺君一事,直接说起今儿的趣事,“徐太师教不好他的儿子,他儿子犯了众怒,让人告御状了。英国公仗义,送来了罪证,我便让英国公去把徐家的儿子抓进天牢。让英国公为主审官,也算是给百姓一个交代。”
“皇上这事,办的漂亮。”
顾皇后静静的听完后,开口称赞了一句。
与英国公交好,对皇权维稳,很有必要。
东睿帝会心一笑,“你说,我要是重用英国公,如何?”
“皇上,这得看英国公的意愿。”
顾皇后实话实说。
东睿帝有那个心,可不见得英国公有那份意思。
若是讨好不成,反倒招来厌恶,事儿可就不美了。
东睿帝点头,“你说的对。那等徐家儿子的案子结束后,再问问英国公的意见吧。”
顾皇后对于国政的事,并不发表太多的意见,转移了话题,“皇上饿吗?饿的话,我让人早些做膳食吧。”
“也可以。不用做的太多。初夏了,没什么胃口。”
东睿帝叹息一声,他最怕酷夏了。
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京都的炎热比东都城还要更甚,让他夜不能寐,很是辛苦。
大晋的早朝,是三天上一次。
并非天天早朝,剩余的时间则是阅批文臣百官们呈上来的奏章。
帝后在和和美美的用膳,而天牢里,可是另一番景象了。
英国公余丰城坐在主位上,他属于中年男子的那种稳重俊帅,高挺的鼻子,配上那双眯起来的凤眸,全身散发出不怒而威的气势。
审讯堂,一排的刑具,触目惊心。
余丰城来到天牢,带着圣旨前来,天牢的牢头立即弯腰屈膝的招待他,“国公爷,您要喝什么茶?”
“蔡牢头,不必客气,你我都是为皇上办事。还是先办正事吧,皇上要他们几人的口供。你懂得怎么做吧?”
余丰城言笑吟吟的问着蔡牢头。
蔡牢头闻言连忙点了点头,“没问题,这事交给我来办,一定办的漂漂亮亮!”
“如此,我就在这里等消息了。”
“可以!”
蔡牢头点了点头,招呼手下,连忙去审问徐家公子。
徐家公子还是第一次来天牢,以前进顺天府的时候,他们都没怕过,因为他们知道,自家老子能把他们弄出去。
顺天府尹与父亲交情甚笃,一般只是走个过场,便将他们释放了。
如今情况不一样了,他们在府邸禁足的时候,就被人抓来天牢,父亲原本想阻止的,却无能为力。
心里的恐慌,无边无际的飘散。
等到蔡牢头带着刑具,给徐家儿子们上刑,取得了证供。
人在蔡牢头的手里,也半死不活了。
余丰城拿着证供,嘴角泛着冷笑,“如此罪恶滔天的人,哪还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