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听到孟姨的话后,十分赞同,“是啊。经此一事,很多姐妹都心有余悸,她们都怕自己出了什么事,家里的孩子能有谁护着?”
孟姨微微一笑,“让姐妹们放心,我听夫人说了,北州城要建书院,六岁的孩子,不管男女,皆可去学院报名。会男女分席而读,不会混在一起的。男女学的都不一样,男娃文武同学,女娃学习算帐女红等。”
“这可是大好事啊!”
董氏听得眼前一亮,这样的书院真的弄出来,可让北州城的百姓享福了。
孟姨见她高兴的模样,也在一旁跟着笑,“是啊,我也问过夫人,到时要交多少银子给学院。你猜夫人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董氏一脸好奇。
她现在对夫人,那敬仰犹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啊!
夫人懂医术,还带着她们这些娘子们做大事,现在她们回军医所,战士们无人敢轻视她们,待她们都是笑脸相迎。
地位的改变,让她们这些失去丈夫的妇人,日子不再那么难过。
寡妇门前是非多,并不是寡妇人怎么样,而是这个时代对女人太苛刻。
只要人们一听你是寡妇,先不论对错,就先指责你是寡妇的身份。
大晋的百姓,普遍心里对寡妇有偏见。
觉得寡妇天煞孤星,是克夫命,所以才会如此不幸。
就这样,许多莫须有的罪名,就堂而皇之的将寡妇的名声给败坏了。
大晋还设有贞洁坊,女子为丧夫守节,表面得到了高义,但实际内里什么苦楚都要全部自己咽下去。
孟姨笑的一脸幸福,“夫人说了,一年束脩一个孩子只需要一两银子,便可以将孩子送去书院。”
“这么便宜?别的书塾一年就要五两银子!”
董氏一脸错愕,这个结果她是万万没有想到。
孟姨点头,“夫人亲口和我说的,绝不会有假。书院不是快建好了吗?夫人还说,到时会招贤纳士,让学院有夫子教导,男夫子、女夫子都有。”
“有夫人主持这事,我真是越来越佩服夫人了!”
董氏对墨小唐的崇敬之意更盛了,自跟着夫人,她们的处境变得越来越好,就连孩子们的未来也有希望。
孤儿寡母,总是会被人看不起。
就连想供孩子读书,都成了奢望。
要知道,一个普通老百姓想要供一个读书的孩子,真的是要举全家财力,才能供他在书塾里做个读书人。
孩子还得经过科举,才能出人头地。
只要能考取秀才功名,那么一家子耕种的田地,都可以免二十亩地的缴税。
别小看这一笔税钱,起码可以让他们不用再束紧腰带,紧巴巴的过日子。
也能让一家子吃饱肚子,不那么痛苦的捱苦。
孟姨点头,“这辈子能遇上夫人,是我们的好运。”
董氏十分赞同她这句话,“没错。我看拜神求佛都没用,还不如有夫人。我现在啊,只要有夫人在,什么都不怕!”
说完,她羞赧的低头。
孟姨轻笑出声,“你这话啊,可别在顾大人面前说,要不然,他那醋坛子得打翻了不可。”
“顾大人那是宠妻如命,这北州城谁人不知?那老虔婆闹的那一出,整个北州城的百姓都知道,招惹顾大人还有一线生机,招惹夫人,被顾大人知晓,那是真的只能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董氏一说起这事,笑的可欢乐了。
孟姨也掩嘴笑,“你今天回去的时候,带些包子回去,我刚做好的。”
“这是给顾大人和夫人做的吧。我可不敢要!”
董氏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
孟姨则是走到一旁,拿出竹篮子,铺了一块白纱布,揭开蒸笼,挑了十个包子放了进去,递给了董氏。
“你我姐妹一场,这包子是我自掏腰的做的。往日都是你帮我照看两个孩子,我才能在太守府做事。你与我客气,置我于何地?”
孟姨认真的对董氏说着掏心窝的话,她是寡妇,她的男人战死沙场的时候,她腹中还怀着一个。
小儿子还没出生,便死了爹。
当时的她,真的孤苦无依。
若不是有董氏帮忙照应,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
现在日子好过了,孟姨仍记着董氏曾经伸出援手拉扯自己一把的恩情。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