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他们在王府别院吃的高高兴兴,气氛融洽。
等宋琛带着儿子宋典辞离去后,萧宁便主动跟太子赵至盛说道:“殿下,我先带表嫂下去安置,你们去议事吧。”
“好。”
太子赵至盛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叮嘱道:“把南面的雅房收拾出来,那个地方凉快些。”
“好的,殿下。”
萧宁领命,很快带着墨小唐去了安置。
这王府别院,太子赵至盛先来这里住了几天,对环境有几分熟悉,领着顾宴到了书房。
房间只有二人的时候,太子赵至盛这才开口,“宴表哥,父皇是要我的命吗?”
“你猜?”
顾宴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
东睿帝是不是背后设局之人,现在还没有证据。
但东睿帝把西沙国公主指给赵弦乐为侧妃,这事的风声瞒的很紧,不止自己在北边没消息,就连太子赵至盛也一无所知!
最坏的结果,连顾皇后也是蒙在鼓里的。
若真如此,那么这局设的很大,不止要太子的命,还要将顾家上上下下一锅端了。
试想,大晋皇后谁人敢动?
而动她的人,除非东睿帝,顾宴真不到其它人。
因为没有利益权益纠葛,顾皇后在深宫之中,管束的就是那些妃嫔,那些妃嫔再怎么蹦哒,都越不过去顾皇后。
顾皇后又是一个心宽慈善,从不与妃嫔们交恶,她早就放话,谁有本事哄得皇上去自个寝宫的,那是自个的本事。
“能为皇上开枝散叶,都是有功之臣,我怎么会对有功之臣有意见呢?”
顾皇后这话一出,东睿帝身边的那些娇花,争宠夺艳,忙得不亦乐乎。
太子赵至盛深吸一口气,“宴表哥,刚刚听到西沙国公主成了西都王侧妃,这个消息,让我现在还很震惊。我甚至至连西沙国什么时候向大晋议和都不知道,我这个大晋储君可真是被人蒙蔽了耳眼,形同瞎子、聋子!我还能怎么在这困局里冲出去?”
“你怕了?”
顾宴挑眉,目光冷幽的盯着太子赵至盛。
太子赵至盛怔了一下,随后点头,“我怕,但我不是怕自己死。我的儿子才刚满月没多久,甚至还没来得及唤我一声父亲……宴表哥,若我有什么不测,你帮我照顾好母后、萧宁和我儿子。其它的,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少在这里杞人忧天!”
顾宴没好气的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是你的亲娘,你的女人,你的孩子。你自己不照顾他们,扔给我算什么回事?我没爹娘,没女人,没孩子不成?”
太子赵至盛张了张嘴,“我不是这个意思……”
“停!”
顾宴打断了他的话,“不是这个意思,你一副交代后事的语气,是在演什么苦情戏!难不成京都雅园上什么新戏了?让你对着我这个男人,也能入戏,真是厉害!”
太子赵至盛:“……”
我说不过你!
只能闭嘴不语!
顾宴指指窗前的木榻,示意太子赵至盛坐下,双双坐下后,他这才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你此行来西南,就为了治理水患,旁的事与你无关。你只管把西南水患的事办的漂亮即可,旁的阴谋诡计,有我和宋王爷替你解决。”
“宴表哥是要我置身事外?可我以身在其局,如何脱困?”
太子赵至盛不解,为什么宴表哥会如此自信?
明明他和自己一样,对西沙国公主为西都王侧妃一事,完全不知情,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同样震惊。
酒饭过后,宴表哥却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真是让太子赵至盛摸不着头脑。
顾宴深深看了他一眼,“殿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你是大晋储君,得稳重,如果你都慌了,底下的臣子岂不更乱?一旦乱起来,后患无穷!”
话一说完,太子赵至盛的脸色微白,意识到自己在宴席上犯下的错,他不该在宋琛面前露怯。
太子赵至盛连忙致歉,“宴表哥教训的是,我记住了。”
“你虽身在其局,可你并不是一个人。你身边有萧宁,有我,没什么好怕的。你岳父是镇北将军,你母亲是顾皇后,你大哥是安王,你二哥是恭王,哪一个不是站在你这头的?”
顾宴一字一顿的说着。
他说这番话,是在抚顺太子赵至盛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