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连,别任性。”饱含笑意的眸子,看向她时,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仅凭你一人,是敌不过我百万精兵的。”
“敌不过,那也不是你说了算!”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但该有的气势绝对不能丢,若是在平时也就罢了,现在,她不仅仅代表自己,更代表了噩梦城的所有城民。
绝对不能露出弱势的一面。
“那阿连和我打个赌可好?”
年亚澜对她的称呼没有变过,仿佛在时刻提醒着她,曾经和他共处过一段时间,还是用的小厮的身份。
“不好。”一口回绝,这个老狐狸的计,不能中。
“那就只好——按原计划行事了。”年亚澜闭了闭眼睛,笑意消退,抬手。
后面的人不知道是认出了他的手势还是怎么,一个唯一穿着黑色斗篷,半个脸蒙在帽子里的人从他身后走出,二话不说,一道玄气直接擦过银连的身子,打碎了西凉呈上的城主冠。
那缀着晶片的,代表着权力的城主冠,就这样在西凉的手里碎裂,容不得一点点反应的时间。
这是,宣战的表现。
银连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不忍,身后的民众和对面的敌人,只要是战争,必有死亡,哪边都不可避免。
而原因,竟然可笑的是战争的发起者的野心。
年亚澜,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么?
“不顾子民的安危,为了一己私欲,这就是你的城主之道?”她微微扬起头,想在年亚澜的眼中看到一丝波澜,可惜,失败了。
“不知阿连的城主之道是什么,但我奉行的一直是一句话——能够给城民带来利益的,才值得被他们尊称为主。”
所以,以最小的人手损失换取最大的经济利益,是再正确不过的事了。
他换上了那一副假笑,笑得有些勉强。
“那么,敢问无极城主,为何要放弃已经上钩的大鱼,来啃我们这块没什么营养的硬骨头呢?”西凉站了起来,似乎城主冠的碎裂,从来没有发生过,面上一片云淡风轻,话语却犀利的直达要害。
西凉实在想不通,这个无极城主十分精于算计,按理说,他们这块土地不是很富庶,而且并没有遭到什么打击,离无极城又十分遥远。
而就在无极城边境的一个繁华得多的城池,刚刚发生内乱,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年亚澜为何舍近求远,跑到这个地方来?
刚才见他与银连大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心里觉得此事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因为阿连。”
叫的很是亲密,让西凉松开的拳又紧了紧,一瞬间有些许敌意散发出来。
年亚澜却无视了西凉和银连身后的一众的敌视目光,不顾银连手中细刃的威胁,径自凑到她的面前,直到呼吸相抵。
“因为我?”她的眸中闪过疑惑,手中的细刃剑随着他的动作,横在了他的脖颈。
两人之间,只有一剑的距离。
他要是再向前,剑刃必定划破他的皮肤。
丝毫不在意后果,就像是这把剑不存在一般,年亚澜俯身吻上了她。
这一刻,他的肌肤被尖锐割破一道口子,金属的冷意透过了剑刃,却被温热的血掩盖。
他……
脑子里本来分明的情绪,有条有理的分析,忽然乱了。
“放肆!”
西凉冷声,眸底一片寒意,一道玄气,带着十成的力道向年亚澜杀去。
年亚澜没有动,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中,穿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却出手了,拦下西凉的攻势,瞬间化解了那道玄气,两人实力高下已分。
这是年亚澜的又一大将,没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大半个脸一直藏在兜帽里,小嘴抿着,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孩。
西凉对这人也是知晓一二的,年亚澜座下有两个大将,一是不语阳,二是这个神秘小女孩。
不语阳从来没上过战场,神秘得很,不知道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这个小女孩,可是出了名的战场恶魔。
她不会繁杂的阵法,也不会机械改装,她只因纯粹的武力,被誉为战场神话,当然在敌人眼里,她就是恶魔。
两人缠斗,他绝对是讨不到半点好处的那一个。
银连也是知道那个小女孩的厉害的,猛地想要挣脱年亚澜的禁锢,一道金光竟定住了她的脚步。
待她快要喘不过气,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要全部被压榨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