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尊贵的金眸闪过一丝冷色。
躲回水中的银连曲起双膝,又回到了最初蜷缩的状态,她猛地记起,现在的自己一丝不挂,更是搂紧了身子。
毁只当她在回避他,突然虚退一步。
银连知道他每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都是要消失的前奏,突然咬牙又探出了水,抓了他的一角袖子。
纤纤玉指只捏住了一个袖角,只需轻轻一拽,就能转身消失,可毁却迟疑了,眸中的戾气逐渐散去,嘴角微微撇动了一下。
“银儿一贯用冷傲的姿态对我,今日却做出挽留的姿势,一定是有所求。”他站住不动,一双不掺任何杂质的金眸却像是看穿了她的一切。
的确有所求。
银连见她的双指把他的袖子捏出了一个水印子,忽然记起他的洁癖,不由自主的松了手,身子微微的沉入水下。
她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双淡漠的黑眸里却看不出犹豫之色。
毁知道她一贯都是这个宠辱不惊的样子,就算被说中心事也不会表露出半点心虚:“情理之中的要求,随你提。”
他说的“情理之中”,是不想她提那些男人。以银儿的脑子,不会想不到这层。
可银连却没如他所愿,想偏了。
情理之中……在一个唯我独尊的男人面前,哪有什么道理可讲?他抓了云挽月,恐怕不让她吃点苦头,是不会放的。
银连的沉默让毁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她向他开口,无疑就是为了打探别的男人的消息。刚才突然松手,就是心虚的表现。
她……她根本不愿意接触他,巴不得离得他远远的,就算是摸一片衣角,竟然也如此嫌恶。
毁的脸色冷了下来。要不是她的命还吊着,他现在就拿不语阳下刀。
银连懂得看脸色,特别是和他相处的时候,她十分小心。见他面露不快,她也皱了下眉头。
“脑袋有点沉。”她半阖着眼睛,慢慢把头靠在水晶壁上,声音虚弱了不少,“我问西凉,只是想季伯做的花糕为什么还没到……以前四方云游时,挽月也曾为我做过一道耳朵眼炸糕,现在想起来,念得紧……”
毁深知银连说的话不可全信,但看到她气若游丝的模样,根本不记得那么多,或者是宁愿相信她的鬼话,相信她只是想念季伯的糕点,而不是西凉。
“你在这里昏迷了一个月,还以为你……”毁抿起薄唇,刀刻般俊美的五官透出几分冷色,“季伯的点心早就备好了,至于云挽月的……”
他这才想起,云挽月还关押在神之尊域。
银连一颗心吊了起来,生怕他拿云挽月说事,她刚才说话是故意试探毁的口风,见他面色有些冷,还以为他在气头上。
糟了,不语阳的实验室不会……被他毁掉吧?
这时,毁抬起了手,银连心里一震,更是放缓了呼吸。
只听他轻轻说道:“正好云挽月在我那儿‘做客’,银儿若是喜欢她的手艺,我把她带来就是。”语气中竟然没有半点不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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