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季伯抓扯着祈北的手,痛哭着什么,小黑化成了幼兽态,窝在椅子下,似乎依然沉睡不醒;酒鬼万颜一杯杯的灌着一个穿着高调张扬的花衣服的女人。
“挽月?”
银连这一声,飞速的唤醒了在场几个人的神志。就连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的黑色小猫,也微微的动了动身子。
坐在万颜身边,被一杯杯酒灌得有些神志不清的云挽月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银连的声音,嘴边带起了一抹甜甜的笑意:“小……小银子……来,么一个儿……好久不见你了,死哪儿去了……”
银连嘴角一抽,果然是万颜做的好事。
万颜仔细端详了片刻,对易容之术有些研究的他,竟然分不出这张脸是真是假……反正看着很奇怪。
但是无论是身形,声音还是气质,这个灰衣女人就是银连无误。
而季伯,听到了她的声音,身子一震,往门口望过去,又见是个陌生女人,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哎……世事难料啊,有些人,时不时的被想起,却反而见不到了。”
他想到了银连,两千年前曾经在位的一代噩梦城主,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还以为是她本人。
原来……原来只是幻听了而已……银连,怕是早就死在了别处吧……
扪心自问,当年,他为什么会如此效忠一个才达到传承真神阶的女人?
并非是大公无私,并非是体察人间疾苦,而是……
她和一位神明,真的,十分相似。
不仅仅是长相,就连谈吐,甚至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一切,都像极了那个神明,像极了他信仰的东西。
“季伯。”又一声,似乎是冥冥之中传来的低语,让季伯整个人陷入了呆愣的状态。
不会吧……
这一声总归是没有错,她真的来了?
那个人,银连?
银连怕吓到季伯,对北幽凛使了个眼色,便解除了幻梦之术。
见到了老熟人,她的面容也不再是紧绷的,多了一丝轻松愉悦,这是很久没有过的体验:“季伯,您为何和我父……”
她心里早就有疑问,但是,问话才说到一半,就卡了壳。
要怎么称呼祈北?
父亲,还是……
“银连,是银连大人!”季伯对银连似乎有种发自内心、难以磨灭的崇敬情怀,激动的冲上前,在她的面前跪下。
银连起先不在意这些虚礼,而她在位的时候,季伯的一切恭敬,都是极其自然的,而现在,她已经不是城主了,为何季伯还要下跪?
这显然不符合噩梦城的礼节。
“季伯,您难道和他认识?”银连指了指双眸茫然无光的祈北,心里一阵发疼,“您不必对我如此多礼,我已经不再是城主了,您……万年前难道并非噩梦城的人?”
她猛然想了起来,季伯似乎就是在万年前的当口,迁移到噩梦城居住的,季伯家门口那一颗花树,也是长了万年,推测起来,那应该就是他迁来噩梦城不久后就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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