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人可是不少。
李璇现在越平静,崔氏越害怕。知女莫若母,她的这个女儿自小受宠,表面上看着温和开朗,万事都不在意,其时最是任性骄傲不过,那骨子里的张狂丝毫不逊于皇族的王爷们。河间王如果真的是陛下鸩杀的,这丫头弄不好就敢联合长广王、上党王把皇帝给废了。要是如她所想,不是陛下动的手,只怕她也会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让那个敢把手动到河间王头上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崔氏越想越惊惧,她想像不出,李璇真要是执意为河间王报仇,李家会如何。最后,不伦那一方胜利,李家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唉,李家危矣,真到的那个时候,她也只能舍了这个女儿,毕竟家族才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李璇现在却没有崔氏想得这么复杂,她现在脑子里只回荡着一句话,“他死了,被人杀死了。”
李山见李璇两目赤红、脸目呆滞,心中一酸,往日里做为王府侍卫长的他,无数的护卫着自家王爷和李家的三娘子出外游玩。昔日俪影成双,今日孤雁单飞,也难怪三娘子如此悲痛。他本不想将殿下的话告诉李璇,如今见她三魂飞走了二魂,心下惨然,“三娘子,殿下嘱我告诉您一句话……”
李璇的呆呆的看着他,无意识的问:“什么话?”
“阿璇,若吾身死,勿以我为念。去寻七叔,他可护你一生平安。”李山低低复述完高孝琬的话,对着李璇长揖到地,“三娘子,吾本该随殿下战死沙场,可殿下要吾回来代他看三娘子一眼。如今殿下心愿已了,该是吾为殿下讨个公道的时候了。”说完,直起身,大踏步的往外就走。
李璇这时回过神来,厉声喝道:“站住!”
“三娘子,殿下之意我已转达,您还有何事?”
“你等等,我现在心中很乱,有些事还要问清楚。”李璇定了定神,强压下心中的悲伤,开始把李山带回来的信息从头到尾的在脑中过了一遍。她现在就算是心神不宁,却也知道,鸩杀高孝琬这件事决不可能是天和帝所为。不,也不用说百分之百的肯定,就不是天和帝作的,但她却有九成的把握天和帝不会这么作。
从古至今有几个帝王会傻到临阵鸩杀一军统帅,更别提,这只军队还在最前线,敌军还未撤走,实刻都在想着卷土重来。他也不怕寒了将士的心,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替他卖命。就算对带兵的将军再不满意,也只会等到仗打完了,先封赏,再找时间统一算总帐。
天和帝如今内忧外患,他现在最大的敌人是长广王,而高孝琬明显和他站在一处,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自断臂膀。如果鸩杀高孝琬的主意是天和帝出的,他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这样损人不利已的事也能做得出来。
可不是天和帝,又会是谁呢?有这么大的能耐,给高孝琬下毒,还赖到天和帝头上。几乎是问题刚刚浮现,李璇就给自己找到了答案,一定是长广王高湛。只有他才有这个势力和手段,也只有他才能在这件事里得到最多的好处,并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问题是,高孝琬一向对他六叔防范有佳,长广王是通过谁下的手呢?
李璇跪坐在席上,大脑飞速的转动着,“李统领,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是陛下派人鸩杀了三哥?”
李山还未说话,崔氏抢在两人之前开了口,“阿璇,带着人回你的小院里问去,我会派人给你守门的。”
李璇此时才发现,几人是在正院正堂之内,的确不是个问话的好地方。她强咬着牙,让自己从容镇定一些,“李统领,这边请。”
“三娘子,请。”李山心中为自己的王爷叹唉,一腔的情义白白浪费在这女人身上。自己亲自报信,她却还是不信,亏得王爷临终前还在为她打算。哼,到底人家是陛下的小姨子,李家的利益、前途都在陛下手中掐着呢。没了王爷,以李家嫡女的身份,照样会嫁得好,荣华富贵一样都不会少。
李璇不是没有感觉到李山明显外露的情绪,可这样事,她一定要问明白。只有找准了仇人,她才好帮高孝琬报仇。害了他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回到金玉园内,李璇把园内所有的丫鬟、仆妇全都打到了院外,吩嘱众人,没有传唤,连院子的门都不许进。然后,才带着李山走进书房。
“李统领,咱们不说废话。我再问一遍,你怎么知道是陛下派人去鸩杀了三哥?”
李山同样跪坐在李璇的对面,规矩的微垂着头,“殿下大胜,突厥军退了五十里。咱们原想着要称胜追击的,殿下见突厥军退而不乱,怕中埋伏,便带队退回边城修整。正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