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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璇打量着自己新染好的指甲,漫不经心的回道:“太子,我不记得陛下立过太子啊?”
娄太后脸色一沉,她几步走到李璇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道:“今日我儿高湛登基,已立原长广世子高纬为太子,我相信三娘子早就知道了吧?”
李璇眼皮都没抬,“高湛,哼,他配做皇帝吗?一个叔夺侄位、谋反作乱的畜生,也配为帝。”
“三娘子,说话之前最好多想想,否则李家就算与国再有功劳,也保不了你。”娄太后阴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今日是我儿登基之日,我虽不想见血,可若有人给脸不要脸,那我也顾不得了。”
李璇等得就是她这句话,她豁然起身,手持利剑,直指娄太后的喉咙,冷冷的道:“你不想见血?真不好意思,我很想见血,非常想!我恨得不活吃了你和高湛。”
胡氏一见李璇对上了娄太后,眼中得意一闪而过,她故作惊慌的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有人谋反,胁持太后!”一面叫,一面给陆令萱使了一个眼色。
陆令萱会意的向殿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喊着,“快来人,快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娄太后恨恨的瞪了胡氏一眼,她心里明白得很,如果自己活着,永远都压着胡氏一头,让她没法子成为后宫的第一人。现在她故意激怒李璇,就是想让她弄死自己,或者真如她所说,为了脱身而胁持自己,真要到那个时候,宫内混乱,自己可真就危险了。
李璇呵呵一笑,笑意却未达眼中,“娄昭君,看来你也挡别人的路了,想你死的人还真的挺多的。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没想到,还有人和我一样有眼光!虽然,这个人让我恶心。”
胡氏尖呵一声,“李璇你大胆,还不放下手中凶器,立刻认罪。”
“你觉得可能吗?我今天敢来,敢在这里杀人,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能亲手取了当今太后和皇后的命,也算是不需此行了。”她踢翻了食案,再向前逼进了几步,剑尖已经剌进了娄太后的脖子里,入肉三分,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娄太后此时才真有几分害怕,她稳了稳心神,和蔼的道:“三娘子,你与我孙儿孝琬情投意和,今日怎忍对他的祖母利刃加身,你不怕他在天之灵难以安息吗?他为废帝高殷所害,你却为了自家利益,进宫犯险,你对得起我那对你情深不悔的孙子吗?”说到激动处,眼泪落下。
提到高孝琬,李璇一直压仰着的悲愤喷涌而出。她先是低低轻笑,慢慢的转为放声大笑,笑得身子乱颤。笑声中的悲伤与愤恨,压得殿内众人喘不过气来。她们眼睁睁的看着李璇持剑的手,又往前递了几分,娄太后脸上的肌肉疼得直抽,却使终保持着气愤难当的神情,直直的看着李璇。
李璇自从接到高孝琬死讯的那天起,只哭过一场。此后,她把所有的恨意与悲伤都深深的压入心底,今日被娄昭君的一席话,气得全都爆发出来。她此刻眼中虽然无泪,却是长笑当哭,比之痛苦流泪更让人心生凄惨。她本来精神力就高,此刻满腔悲愤合着精神力影响着殿内的每一个人,就连涌入殿内的宫中禁军都愣住了,紧握兵器的那只手,都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娄昭君,我只问你一句,河间王高孝琬真是高殷所杀么?”她充血的眼睛,直看入娄昭君心底。
其时娄太后心中对这件事也存有怀疑,可是她不停的对自己说,事实就是像高湛对她所说的那样,高殷嫉妒高孝琬,怕他打胜之后,有了兵权会对他的帝位产生危险,就提前下了手。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种说法靠不住,还是信了高湛。今日李璇当着众人的面,问出这句话,一时间让她无法回答。
“你也知道,高殷不可能临阵杀将,可你还是信了高湛的鬼话!你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提起三哥,有什么脸敢自称是他的祖母,你配么!”此刻,李璇心情激荡,精神极度不稳。
她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向她猛扑过来,那只直伸的手,奔向的就是她手中的宝剑。李璇冷冷的一笑,她虽则情绪激动,可是作为一个精神力者,她就算再疯狂,也决不会失态到连周围的情况都不掌握。
感觉到身后的人就要碰到自己,精神力凝结成针,狠狠的对着来人的大脑就刺了下去。
“啊……”一声凄历到极点的叫声,在李璇背后响起。那只已经握上李璇胳膊的手,无力的滑了下去,抱住自己的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