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地区,是渝州与巴州的交接处,由一条又长又宽的大江横穿而过。
这里群山环绕,毒瘴与蝇虫密布,这里的树木参天,高耸蔽日。
这里,常年寥无人烟,不太适合人类生存,但,总有那么一些原始居民坐落于此,他们就在这山脉外围之处,常年以打猎扑鱼为生,偶尔也开辟三分半亩田地耕种,也能度日。
这其中,张家就是坐落在这山脉之下,临靠长江的原始居民。
张家一共三口人,张家老汉,儿子与六岁的孙子,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那诸葛武王陵墓的山脉之下,直至长江边上,有一大片的平地,长满了杂草丛林!
此时,一行装扮精良的黑衣人,已经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平地上原本长着的那些杂树毒藤,都已经被这些人砍伐殆尽,光秃秃的平地四周,除了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院外,便再也没有什么了。
这茅草屋院,便是张家!
“爹,这些人都到此好几个月了,他们怎么还不走啊,他们到底是在找什么?”
张家屋院外,一个身材壮硕,浑身黝黑的青年男子,看着眼前忙碌不止的黑衣人,不解的问道。
他便是张家的儿子,张大壮。
只见他一旁,那年迈,但依旧精壮的张老汉往地上敲了敲烟杆里的灰,神色有些凝重道:
“大壮,他们前几日送来的银两,让你去为他们带路,你收了吗?”
“没有啊!”张大壮看着自己的父亲正色道:“您说过的,无论他们要做什么,咱们都不管不问,他们送来的好处,咱们也都别收!”
“知道你还问?”张老汉沉声道。
见状,张大壮讪讪一笑,挠了挠头道:
“爹,这不是只有你我两人,闲聊的吗?”
张老汉没好气的撇了撇身边的儿子,淡淡说道:
“老子警告你啊,别跟这帮人走的太近,但也别忽视他们,他们找你说话,你就随便应付应付,他们不找你,你也别多问,总之咱们一家人,就跟平常一样就行!”
“我知道了爹,这话您都说了五百遍了。”张大壮叹声道。
张老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儿子,随即,这爷俩谁也不说话了,就这么坐在屋前看着不远处平地里忙碌的黑衣人。
不久之后,张大壮看着这些黑衣人,突然一笑道:
“爹,你说他们要是帮咱们开块地出来可就好了,这样,我也就不用再辛辛苦苦的进山打猎了!”
“放屁!”张老汉顿时一怒:“你忘记你从小老子怎么教你的了?”
“没忘没忘”张大壮无奈说道,生怕这老头再发怒。
“没忘?”张老汉转头目光盯着他,语气不善的说道:“说,老子以前是怎么教你的?”
张大壮无奈的叹了一声:
“您说,咱们就算日后发达了,也不能忘了本,这深山是养育我们的恩人,每年都得进山祭拜才行!”
“爹,您教给我的那些祭拜的路线,我都牢记于心呢,您就放心吧!”
“放心?老子放心个屁!”张老汉沉声道:“怕不是老子死了你立马就要带着皓儿离开吧!”
“爹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是那样的人吗?”张大壮无奈。
“不过爹,他们昨日来清扫这一片,究竟是要做什么啊?”
但就在他话音落下,只见远方的那行人开始有序的聚集在一起,隐隐朝着江岸边的方向走去。
“莫非,又有人要来?”张大壮蹙眉道。
张老汉见状不语,但脸上却是一脸的凝重。
夜幕降临,王权所坐的船停靠在了江边。
这里原本没有岸口,都是暗影的人新修建的,就在一处丛林的后边。
而这船,正是王禹的船,也只有他的船,才敢走这条无人敢走的水路,但王禹,此次并不在船上。
船靠岸边,王权一马当先的走下了船,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人。
男的,是那诸葛家的后人周兴宇,而女子,则是他的师妹华月枝。
原来王权是不想带她来的,但耐不住她死活都要跟来,王权无奈,只能带她同行了。
“周兄,我应该叫你周兴宇还是叫你诸葛兴宇啊?”王权一边走着,一边无聊的问道。
周兴宇顿了顿,随即叹声道:
“诸葛于我只是个陌生的姓氏,我的名字是师父取的,就叫周兴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