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天在竹林书院见到戚昇和小玉聊天,宋潜心里不爽了好一阵子,小玉在哪儿认识这么一个俊男?而且那人看着小玉的眼神也不对劲,好像对小玉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宋潜那个危机感蹭蹭蹭的狂飙直上。但小玉也没主动说起和这人是如何相识的,在小玉看来那是不值一提,但宋潜却憋得难受,一心要找机会问问她——得把情敌扼杀在萌芽状态嘛!
谁知道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宋潜想知道戚昇底细,顾爱生就把戚昇给他带来了。
当下宋潜也不能失了风度,欣然施礼说:“之问兄,我们又见面了。”
“你们认识啊?”顾爱生更高兴了,拉着宋潜坐下,吩咐小厮儿快请姑娘来招呼。这些规矩不用顾爱生说,小厮儿早就给办好了,不一会儿一个珠翠满头的半老徐娘施施然走进包间,向三人道个万福,笑着对顾爱生说:“顾公子,今儿又来帮衬我们园子了,真是大豪客呀!”
顾爱生放声大笑,说:“丽娘,你家小姐呢,我来了半响,还没得见她的影儿,她何时也这般托大了?”
“岂敢岂敢!莫说你顾公子请客,这儿还有我们的大名医戚公子呢,我家姑娘哪儿敢怠慢?”老鸨儿丽娘惯经风月,说着又转向宋潜,问道:“这位公子贵姓?”
顾爱生介绍了宋潜,丽娘用心记下,又奉承两声。这时丫鬟仆妇们一一捧上好茶细点,宋潜看那些茶点都是上品,连饮食的器皿也都奇巧可爱,鲜亮精致,看来这翠雅园主人心细如尘,竟无一处不周到妥帖,这园子能短时间内名噪都城,并非侥幸。
作为主人的顾爱生当然不会怠慢客人,连连劝酒,宋潜出门前被小玉严厉告诫说他的病不能沾酒,所以推辞不饮。顾爱生奇道:“天成,你这是什么病啊,怎的连酒都喝不了?”
“我是得了黄水疮,不过现在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内子一再叮嘱不许我喝酒,说酒是发物,身上长疮的人最忌讳这个,我可不敢不听她的话。”宋潜坦然告知,并不以听老婆的话为耻。
戚昇诧异的看着宋潜面上的疤痕,说:“黄水疮?那……天成兄,你这面上的疤痕也实在是不算严重了,我治过许多黄水疮的病人,让他们不再发疮容易,但是要让疤痕淡去,我也很难做到。天成你是用了什么药?”
顾爱生一拍大腿,旁边两人倒被他吓了一跳。顾爱生大声说:“哎呀,你看我这性子,光顾着馋酒,都忘了今晚为何要请你们来此了。之问啊,我就是看着天成脸上不太好看,想叫你想想法子给他治治,怎么,你这大名医也没办法?”
戚昇摇摇头,他人虽轻狂,但说到医道,却很实在,不会胡乱诳人。戚昇说:“爱生,我家传医术专长针灸、推拿、接骨,疗伤不在话下,内科也还过得去,但唯独对于皮肤病症的治疗是普普通通。其实天成患的黄水疮并非重症,看起来他现在也好了大半,剩下那些疤痕,过些日子自然会慢慢淡去的,也无需心急。”
宋潜听了戚昇的话,对他反而有了些好感,这人并不会信口开河,是个至诚君子。宋潜笑着说:“爱生,我又不是娘儿,怕什么脸上有疤!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说起我这病,多亏了内子……”
戚昇想起小玉配药的事情,正要出口相询,忽然厢门被轻轻敲了几下,一个温柔至极的声音在门外幽幽响起:“各位公子,绣心可以进来吗?”
顾爱生抚掌笑着说:“快请快请,绣心你总算来了!”
宋潜愣了一下,想不到绣心就是这翠雅园的主人。就在此刻,厢门被一双凝霜赛雪的手儿慢慢推开,绣心缓缓走了进来。
宋潜是第二次见到绣心,只见她的俏脸儿如芙蓉出水,杨柳含烟,一身轻纱软罗,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松松挽了个髻儿,唯一的头饰是一把雕花小银梳,还是那样的袅娜妩媚,风骚入骨。跟在她身后的,正是她那贴身美婢娴娴。
绣心进得房来,看到宋潜,也同样的呆住了。
“来来来,绣心姑娘,快来见过我这兄弟宋天成,他可是第一次到你翠雅园来,你这主人不好好招待可不成!”顾爱生招呼绣心过来,又向宋潜介绍了绣心。绣心这时“呀”喊出声来,急急问了一声:“真是你啊,宋公子?”
“嗯?”顾爱生和戚昇听得绣心这么一问,便都感到奇怪,原来绣心和宋潜是认识的?那也不必如此惊讶啊?再看她身后娴娴的表情,同样也是满脸惊奇,两人就更加纳闷了。
“绣心姑娘,好久不见了。”宋潜波澜不惊,淡淡和绣心招呼了一声。
绣心这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