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呸了一声,说:“奶娘,你越老越糊涂了,我女孩家怎能问这种事儿,我是问问父亲的前程……”
奶娘瞪着眼睛说:“老爷的前程?老爷的前程还解什么签呀,谁不知道咱家老爷是大官儿,多少人相求见他都见不着呢。”
小姐正容道:“奶娘,这话休要胡说,传到外头去,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父亲真有这等跋扈呢。”
奶娘老脸一红,不敢反驳。不过她啰嗦惯了,过了一会又说:“老爷这些天都待在礼部里头不回来,也不说给个信儿,夫人都着急了。夫人说了,要老爷在这些新进士里头挑个年轻有为的给小姐您说亲呢!”
小姐横了奶娘一眼,索性不说话了。又将目光投向窗外风光,嘴角却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这个人,叫宋潜是吧?
时府
老家人敲了敲时季峰书房的门,时季峰将手中的两个瓷瓶儿红布包收起来,应道:“进来。”
“少爷,老爷又来信了。”
时季峰接过父亲的信,拆开一看,里头不过和往常一样是几句叮咛,要他好好用功,又叫他若是中了进士,写封信告诉他。
时季峰的生母去世后,父亲一直没有续弦,父兼母职将他带在身边养大,父子俩感情极深。
但自己恐怕要辜负父亲的期望了吧?
时季峰对朝廷的事,懂的自然比宋潜多些。宋潜认为得罪了恩平王爷赵伯玖中进士无望,但时季峰知道,省试是由礼部侍郎领衔主持,宗室插不上手去。赵伯玖真正能影响的,中了进士之后的殿试——若他们真能中了进士的话。
今天是放榜的日子,时季峰并不紧张,只让家人去看看。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省试,如若没中进士,也属寻常。
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几乎都是在军营里度过。父亲请来先生在营地里教他读书,满营的大兵都哂笑他:“小秀才,将来你要中了状元,可别忘了哥哥们哟!”
谁也不相信他真能读得下书。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种观念根深蒂固的扎在每个人的心里,一个大老粗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是个读书种子呢?
时季峰将父亲的信折起来,问老家人:“时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