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烟劝道:“祖母,你还是得赶紧想好应对之法。”
就比如和上次一样,打自己一巴掌,弄点伤出来,也好叫苏大爷心软。
钱姨奶奶吃着荔枝,道:“我心里有主意的,你去准备条白绫。”
苏兰烟啊了一声,震惊地盯着钱姨奶奶。
这白绫要是没用好,岂不是真的成了吊死鬼?
钱姨奶奶挥了挥手,手上的汁水洒到桌面上,催促道:“还不快去!你放心,这白绫我熟悉得很。”
苏兰烟的震惊被佩服所替代,看来钱姨奶奶经历的事情不少,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钱姨奶奶被禁足,但是苏兰烟没有,很快,她就弄了一条白绫过来。
苏大爷过来的时候,苏兰烟和钱姨奶奶才一齐将白绫悬在梁上。
苏大爷一脚才跨过门槛,钱姨奶奶的眼泪就飙了出来,看得苏兰烟暗暗惊奇。
“兰烟啊,我真的是冤枉的,我这就一死证清白!”钱姨奶奶哭嚎着要把白绫往自己头上套,“等一下你父亲来了,你一定要和他说,他的生母,没有给他丢人!”
苏兰烟也挤出了不少的眼泪,哽咽着道:“姨奶奶,我相信你是清白的!父亲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你不要想不开啊!”
“不,我到哪里都是别人眼中的累赘,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至少我死了,就没有再处心积虑地想将我赶走。”
“姨奶奶,你别做啥事啊!”
一老一少哭成一团,哭声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苏大爷将另一只脚迈进来,喉咙一哽,紧紧抿着唇走到屋子里头坐下。
他的沉默寡言,倒是让钱姨奶奶和苏兰烟演的这出戏唱不下去了。
钱姨奶奶暗暗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哭得更凄惨了。
苏大爷不表态,那她就逼着他表态。
“儿啊,我又给你惹麻烦了,只是这一次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肯定是平康院里起了内讧,牵扯到我身上来。”
钱姨奶奶面颊上两行泪,“儿啊,我一死证清白,绝对不给你添麻烦了。”
钱姨奶奶一脚深一脚浅地往白绫那里去,可是苏大爷仍旧没有开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钱姨奶奶。
苏兰烟一边拦着钱姨奶奶,一边冲着苏大爷吼道:“父亲!您快说句话啊!难道您要眼睁睁地瞧着姨奶奶死吗?”
苏大爷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终于开口了,“兰烟,你出去。”
严厉的语气,叫钱姨奶奶的哭声都顿了一下。
苏兰烟更是犹豫不决,她要是出去了,谁还陪着钱姨奶奶做戏啊!
见她迟疑,苏大爷越发严厉的声音响起,“出去!”
苏兰烟担忧地看了钱姨奶奶一眼,福了福身子就退出去了。
走到外头,她发现下人们都守在屋外。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方才感觉怪怪的,原来是因为这些下人。
屋子里闹得那么厉害,这些下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冲进去劝一劝,拦一拦的。
她刚想开口质问两句,钱姨奶奶的心腹珠妈妈忙将她拉到一边。
忌惮地看了一眼屋门,珠妈妈才压低声音劝道:“姑娘,你快回去,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被子蒙着头,一觉睡到天亮。”
苏兰烟瞪大了眸子,正是因为理解了珠妈妈话里的意思,她才十分震惊。
珠妈妈的意思是,今日的事,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在苏兰烟开口前,珠妈妈再次劝道:“姑娘,别问了,快走吧。”
苏兰烟抿着唇,连珠妈妈都这么说了,她只能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走出几步,想到什么,她又折了回来,眼神锐利地问珠妈妈:“妈妈,你到底是谁的人?”
珠妈妈被苏兰烟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随即无奈一笑,大概也就苏兰烟会这般大胆了。
她正色道:“老奴从头到尾都是苏家的人。”
苏兰烟吓得捂住嘴巴,难道说珠妈妈是平康院的人?
那苏老夫人的心机实在是太深了。
要知道珠妈妈可是钱姨奶奶的心腹啊!
珠妈妈一瞧苏兰烟震惊的神色,就知道她误会了,少不得解释道:“老奴是大爷的人。”
苏兰烟哦了一声,将自己的小心思全部收起来,赶紧离开了。
屋子里。
因为苏兰烟离开了,这出戏自己也演不起来了,钱姨奶奶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