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陆岫白,沈云娇难掩错愕。
不是说陆母和陆岫白都搬出去了吗?陆岫白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陆岫白体贴地解释:“我来苏家,和苏少爷们一起读书。先生还没来。”
“哦,”沈云娇绞尽脑汁地道,“读书是好事,好事。那表哥自便,我先回去了。”
她也不管什么露水不露水的了,转身就要离开。
陆岫白轻笑:“在沈妹妹眼里,我是洪水猛兽吗?”
沈云娇脚步一顿,眸色认真,“我只是不想引来闲话,或者是叫老夫人和陆姨妈误会罢了。”
陆岫白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抛却这些,沈妹妹可有话要与我说?”
沈云娇不假思索:“没有。”
说罢,她带着青玉离开。
陆岫白立在原地,蓦地笑了。
青玉亦步亦趋地跟在沈云娇后头,忍不住劝道:“姑娘,奴婢觉得陆公子是位君子,是和罗书砚不一样的。您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沈云娇眉头一拧,“可我就是怕了,只要是这样的人物,我都不喜欢,还是敬而远之地好。”
主仆二人匆匆离去。
陆岫白在苏家念了一天的书,回去,只见陆母又病下了。
陆母恹恹地躺在床上,额上覆着温温的帕子,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可怕。
“怎么回事?”陆岫白质问萧妈妈。
萧妈妈瑟缩了一下,在这位外人看起来温润的公子面前,反而心生胆怯。
实在是她领教过陆岫白私下阴狠的手段,偏偏她又不能告诉陆母。
陆岫白狠起来,六亲不认。
萧妈妈低着头,连忙道:“夫人听了些闲言碎语,便病下了。”
“闲言碎语?”
萧妈妈便将今日,她和陆母听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与陆岫白听。
那些十分难听的话,陆岫白听了,面色不变,只道:“我知道了。”
他看了陆母一眼,便出去了。
稍一打听,就打听出了商贵住在什么地方。
“你也好好的,和那家人过不去做什么?”商贵翘着二郎腿坐着,手里拿着一个鸡腿。
商贵家的拿鸡毛掸子边打扫,边说:“你不知道,那处宅子当初是贱卖的!只要将她们逼走了,我去告诉夫人,夫人将宅子买下来,可能狠狠赚一笔。到时候夫人念在我的功劳,肯定会给我厚厚的赏钱的。”
商贵咬了一口鸡腿,“可人家又不会因为你说的这些话,就搬走吧。”
商贵家的笑了一下,“所以啊,好戏还在后头呢。”
坐在墙上的陆岫白,和商贵夫妻一同笑了起来。
他也很想瞧瞧,还有什么好戏。
鲁王府,灯火通明。
作为当今圣上第一个开府的王爷,这鲁王府是怎么豪华怎么来。
偌大的鲁王府,只住着鲁王一位主子,却尊贵无比。
周兴昊立在窗前,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户上镂空的雕花。
脑海里回想着伍贵妃和他说的话,准确的说,是给他的通知。
他和伍清月的亲事,将要提上日程。
打小的时候,他便知道,他的妻子会是伍清月。
打小,伍清月也确实按照一位合格的王妃来培养的。
不仅伍家人,伍贵妃,就连他都对伍清月挑不出错处来。
也这样一位王妃,甚好。
可他总觉得,心里有一块很不舒服。
对于和伍清月的婚事,他没有感觉到一丝期待,反而成了他的负担。
他的手一动,一道黑影闪过。
抬头望着皎洁的月,他吩咐道:“去查,沈云娇何时会出门。”
“是。”黑影很快消失在他身后,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周兴昊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目光幽深。
同样的问题,他早就问过沈云娇一遍,可惜被拒绝了。
但,他还是想再问一遍,或许能听到不一样的回答。
天气越发地冷了,苏老夫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头疼得厉害。
屋子里被炭火烘得暖若春天,可苏老夫人仍旧提不起劲来,连手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看着守在床边的沈云娇,苏老夫人心中一暖。
“好了,你也回去歇一歇吧。我这头疼的毛病好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