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娇面无表情,“如若夫人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们也没必要继续说下去了,纯属浪费口舌。”
苏二夫人怒极反笑,“给你长脸了,敢这样子与我说话?你当你自己是什么?”
苏二夫人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你瞧瞧这屋子里摆放的所有东西,哪一样不是苏家的?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又有哪一样不是苏家的?你不怀着感恩戴德之心也就罢了,还想在苏家的后宅兴风作浪?我告诉你,没可能的!”
沈云娇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云淡风轻地听完了苏二夫人的一席话。
末了,她端着笑,问道:“夫人,还要添茶水吗?”
苏二夫人瞪了她一眼,甩袖离去。
待苏二夫人离开后,青玉赶紧进屋子里来。
“姑娘,方才奴婢在门口都听到二夫人发了好大一通火,二夫人有没有给你委屈受?”
沈云娇笑着捧着茶盅,抿了一口,“没什么,只是二夫人有心结,自己还想不明白。”
她早就知道此事艰难,可她必须要做下去的。
谁叫苏二夫人曾经对苏老夫人动过杀心,合该以命来偿还才是。
她便道:“明日准备马车,去一趟柳大夫的医馆里吧。”
“好。”
翌日一早,沈云娇从角门处出了苏家,乘坐马车往柳大夫的医馆里去。
让柳大夫在京城里开一家小医馆,也是为了方便柳大夫来问苏老夫人把脉。
柳大夫生性不羁,请了位大夫坐镇,他便在医馆后院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没有妻子儿女,只要自己快活了就行。
这日他早起,就想来一杯酒,昏睡个一天才好。
只是要去地窖里取酒坛子的时候,他莫名地有些不安。
“怎么回事?”
他迟疑地时候,沈云娇带着人进来了。
柳大夫恍然大悟,怪不得会不安呢,原来是沈云娇要来。
他放弃了去地窖的念头,讪讪地迎了上去,“呦,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沈云娇笑眯眯地瞅着柳大夫,看得柳大夫心里毛毛的,连忙说:“我可没喝酒啊,我只是有那个念头,还没去拿呢你就来了。”
沈云娇笑眯眯地道:“您都一把年纪了,该惜福些,喝多了酒不好。”
“是是是。”柳大夫嘴上敷衍着。
心中却暗道,他都这把年纪了,再不痛快地享福,等死了成了鬼,就没有口福喽。
沈云娇一眼就明白他没听进去,也就作罢了。
沈云娇带着墨玉和翠叶进了屋子里去。
今日她过来,实际上并不是来找柳大夫的,只是借着柳大夫的医馆一用。
她早就查到,苏二夫人的娘家洛家,是在京城做药材生意的。
苏二夫人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药,想必都是从洛家那里得到的。
洛家医馆既然有毒药,为了利益,肯定不会仅仅是为了苏二夫人,才将毒药寻摸来的。
于是沈云娇花重金,买通了洛家医馆的一个伙计。
当然,她不是自己出面,是让柳大夫出面的。
那洛家的伙计,只当是柳大夫想拿捏住洛家的把柄,好压一压药材的价格。
那伙计很是卖力,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洛家每年赚的银子不少,少一点柳大夫这边的利润,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若是被这伙计知道了,是沈云娇要查的,涉及到苏二夫人的,那伙计才没这么大胆。
沈云娇在医馆后院收拾出来的一间厢房里候着。
一直到了快用午膳的时候,洛家那名叫岳安的伙计过来了。
那伙计是借着送药材的名头前来的。
他让自己带来的人从驴车上卸药材,他自个儿悄悄地钻进了后院里。
在院子里小声地道:“柳大夫?柳大夫?”
厢房里,沈云娇听到这动静,走到窗户边一瞧,便冲着青玉点了点头。
改换好装束的青玉忙出去了。
她换掉了细软缎子做的衣裳,只穿着粗布麻衣,头上用一块青色的绢布裹着头发,干练利索。
青玉边走边招呼道:“你来了呀,快进来,我爷爷耳朵聋,听不大清。”
说着,青玉推开了门,朝着里头唤道:“爷爷,客人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的柳大夫浑身一震,颇为幽怨地看了青玉一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