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盖子,苏二夫人拼命地往嘴里倒。
洛妈妈唬了一跳,连忙冲过去夺下了小瓷瓶。
饶是她动作迅速,还是让苏二夫人一下子吃了半瓶进去。
洛妈妈急得拍大腿,“夫人,您这是何苦啊!您一下子吃了这么多,肯定要遭大罪的呀,您快吐出来!吐出来啊!”
苏二夫人却狠下心,拼命地咽着口水,将嘴巴里的药粉都吞进了肚子里去。
她嘴角噙着冷笑,眸子里一片死寂,“我这副模样,还不如死了痛快。妈妈,你也知道我是多么要强一个人,如今却只能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呀,要是你走了,谁会真心地为姐儿和哥儿打算呢?而且姐儿和秦家的事也有了眉目,您若是就这么走了,姐儿的好事也就吹了。姐儿得守孝,可不是要被耽搁了?”
洛妈妈耐心地劝说着,苏二夫人面上的阴霾慢慢散去,最后化为了无可奈何的悲凉。
她忍不住泪湿了枕巾,“妈妈放心吧,为了两个孩子,我不会再如此了。”
入了夜,苏家归于平静。
苏兰烟亲自给花姨娘喂了药,等瞧着花姨娘睡下了才回自己的屋子里去。
下午的时候,蔷薇被她派出去打听消息了,这个时候也在屋子里等着她了。
苏兰烟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问:“铺子里怎么样了?都收拾好了吗?该采买的家具采买好了吗?明天是否能正常开张?”
蔷薇回道:“小姐放心,今儿个奴婢盯着他们都收拾好了,明儿个一早准能开张。只是还有一事。”
蔷薇小心翼翼地觑了苏兰烟一眼,才道:“那个莫柔,不见了。”
苏兰烟倏地睁大眸子,质问道:“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呢?”
蔷薇叹了一口气,“确实是不见了,奴婢和街坊四邻打听过了,说看到她背了个小包袱,悄悄地离开了。别人问她,她只说是去南方寻亲。”
苏兰烟神情复杂,半晌才叹道:“走了便走了吧,走了也好。”
蔷薇也不再说什么了,见苏兰烟止不住地打起哈切来,她便连忙去端水来供苏兰烟梳洗。
苏家难得平静了几日,就被孙文邦被放出来的消息掀起了涟漪。
据说天微微亮的时候,孙家门口经过一辆马车。
那马车没有停顿,只是在到孙家门口的时候从马车里掉下来一个人。
孙家守门的小厮过去一看,这不是孙文邦又是哪一个?
孙家上下顿时都醒来了。
孙夫人搂着孙文邦哭嚎:“我可怜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被人带走,我的心都被挖空了一半!”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抹着眼泪。
孙文邦咬着牙忍耐了好一会,感觉到了自己脖子里湿漉漉的感觉,终于忍不住了。
他推开孙夫人,道:“娘,他们只是把我关起来,什么都没对我做,你瞧瞧,我不是好好的?大牢里也不仅我一个人,我还认识了不少好友呢。娘,你快别哭了,哭得我头疼。我现在就想回去沐个浴,好好睡一觉。”
孙夫人连忙止了泪,“好好好,我不哭了。”
孙夫人的目光在边上围着的人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荷姨娘身上。
她便指了指荷姨娘,“你还不快扶着少爷回去。”
荷姨娘大喜过望,连忙去搀扶孙文邦,柔柔弱弱地道:“爷,妾身扶您回去,妾身再给您按一按可好?”
孙文邦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别碰爷!”
孙文邦自个儿站了起来,看向了眼睛红红的苏兰缘,道:“走吧,你给我准备热水沐浴。”
苏兰缘勾了勾嘴角,挑衅似地看了荷姨娘一眼,随后挽着孙文邦的胳膊扬长而去。
荷姨娘心中大恨,可是当着孙夫人的面,少不得要装出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的模样。
孙夫人扫她一眼,冷冷地道:“机会都给过你了,你自己把握不住,怨不了别人。”
荷姨娘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道:“实在是奶奶她……眼里容不得沙子……”
孙夫人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从前我虽然捧着你,可也是因为邦儿喜欢你。出去吧。”
荷姨娘只好幽怨地离开了。
孙文邦和苏兰缘回去了,孙文邦沐浴好后吃了一顿饱饭,躺在床上后却没什么睡意,便拉着苏兰缘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