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次来京城,是出席鲁王殿下的大婚的。虽然日期提前了那么一些,可王妃娘娘千叮咛万嘱咐,让小的劝着您些。若是您闯了祸,小的也没好果子吃。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吧。”
看着要凑过来的高炎,周兴晟嫌弃地将人往边上推,“滚滚滚,你离我远一点。爷就去会会相好,会惹出什么事来?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嘴碎了,你别跟着我去了。对了,书房那边用金色锦布包裹着一幅画,你好生给我挂起来。”
说罢,周兴晟让人带上东西,打扮得和一只花蝴蝶一样出去寻相好去了。
高炎一连叹了好几口气,老气横秋地迈着步子往书房那边去了。
这一次他们不是来避难的,因此这一次带的东西不少。
书房门口堆了好几个箱笼,丫鬟小厮们正在收拾。
高炎走过去,从箱子里找出了周兴晟吩咐的那幅画。
他将外头抱着的布解开,将画展开,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这……”他控制不住地发抖,“这不是王爷珍藏的那幅画吗?”
珍亲王的书房里有一个密室,高炎还是和周兴晟无意间触碰到了机关闯进去的。
密室里空荡荡的,在正中央的地方挂了一幅画。
画上是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腰间系着一根纱带垂到了地上。
女子正站在树下,抬头瞧着一树的繁花。
女子面容精致,气质娴静,就连一向跳脱的周兴晟,在看到这一幅画之后,都感受到了岁月静好,暂时忘却了所有尘世间的烦恼。
周兴晟摸着下巴:“这幅画,倒是比大夫开的安神药还有用啊。”
高炎怎么都想不到,这一次自家爷来京城,还将王爷当成宝贝一样的画给顺了过来。
他突然明白过来了,自家爷为何要提前了两个月出发。
高炎的手忍不住发抖,想了又想,还是将那画又重新包了起来。
周兴晟带着精心准备的好礼去找他的相好们。
只是他是笑着进去的,最后是被丢出来的。
一打扮妖娆的女子站在门口骂道:“没钱?没钱你称什么大爷!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周兴晟哎呦了几声,费劲地站了起来,“我先赊账不行吗?”
至少在北方珍亲王的地盘上,他这张脸不管走到哪里去,都不会敢有人收他的银子。
是以一时大意,出门的时候忘了带银子了。
可转念一想,这一次出门,珍亲王妃怕他惹是生非花天酒地,没有给他多少银子。
被小厮们搀扶起来之后,周兴晟牙疼地捂着脸,怏怏离去。
突然,看到一熟悉的面庞,他眼睛一亮,推开小厮们搀扶着的手跑了过去。
“咦?这不是那个谁谁谁吗?你姓什么来着?”周兴晟皱着脸,头一次觉得脑子不够用。
萧时敬面无表情地朝着周兴晟拱了拱手,淡淡地道:“世子。”
听着这无波无澜,比夜里的风还要冷的声音,周兴晟可算是想起来了,面上露出了笑,“这不是萧世子吗?竟然在这里遇到你,看来是我们两人的缘分啊!你瞧瞧我们都这么有缘分了。”
周兴晟笑嘻嘻地上前,一伸胳膊想要去揽萧时敬的肩膀。
只是萧时敬生的比他高了许多,这揽起来费劲得很。
而且萧时敬站得笔挺,一点都不将就他。
揽了一会,周兴晟胳膊又酸又痛,自个儿撑不住先收了回来,他嘿嘿笑着道:“萧世子,看在咱俩的关系上,能不能借我一点银子呀?”
萧时敬打量他一眼,“可以。”
在周兴晟笑得眼睛都快不见了的时候,只听萧时敬补充道:“立字据。”
周兴晟立刻垮了下来,幽怨地道:“我们两个的关系这么熟了,还立什么字据啊,多见外啊,你说是不是,萧哥哥?”
这一声萧哥哥喊得周围的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府的小厮们望天无语。
萧风控制着自己要拔刀的冲动。
萧时敬淡定地问:“不立字据?”
“不立。”
周兴晟的尾音还不曾落下,萧时敬利落地转身骑马离开。
动作一气呵成,周兴晟眨了眨眼,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萧时敬已经走远了。
周兴晟急忙去追:“我立!我立字据还不行吗!”
可惜萧时敬连头都不曾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