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她的宫里,将那画悄无声息带走的,也只有周兴昊一人了。
房嬷嬷迟疑地道:“娘娘的意思是王爷?可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做?”
伍贵妃感慨:“孩子大了,有自个儿的主意了,连我也摸不透他的心思了。不过。”
她眸光狠戾,“那位沈姑娘,一定有问题。”
伍清月只带了自己的心腹,说是要回娘家去。
等到了伍家,她又偷偷地从后门乘坐马车去了那画师的府上。
当下,伍清月就盯着画师作画。
时隔几日,画师已经记不清三人的容颜了,只能画了个大概出来。
等他画完,天都黑了。
彩荷道:“娘娘,不如明儿个再送入宫里去吧。”
伍清月道:“不,现在就去。好在母妃将腰佩给我了,在宫门下钥之前,这幅画一定要送到母妃的手上。”
主仆二人匆匆地入宫去,将画直接送到了伍贵妃的手上。
伍贵妃和房嬷嬷一齐看画,待看到画上左边坐着的女子时,二人齐刷刷变了脸色。
虽画师只画了个大概的模样出来,可二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何止是长得相似,分明就如同一个人一样。
这样相似的容貌,怎么会是巧合?
这位沈姑娘,肯定就是孟家的人!
孟家的人,一个都不许留!
伍贵妃眸子里闪过杀意,拉着伍清月的手,却笑得慈祥,笑得伍清月汗毛都竖起来了。
伍贵妃笑道:“世上难得有这么相似的人,等过几日,你将沈姑娘带入宫来我瞧瞧。”
伍清月自然是应下了。
等她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然是深夜了。
这段时日,贵妃娘娘做主,给王府里添置了几个美妾。
周兴昊是没精力在来她这儿了。
只是等她回到院子一瞧,竟见灯火通明的。
她又惊又喜,“王爷过来了。”
加快脚步走进了屋子里去,周兴昊果然在贵妃椅上坐着等她。
伍清月边脱外袍边过去,柔声道:“王爷等了多久了?今儿个我回了娘家一趟,我娘身子不好,我就多陪了她一会,王爷莫见怪。”
周兴昊笑得意味深长,“哦?不是去皇宫里了吗?和母妃都说了什么?”
伍清月怔了一下,很快将那丝不自然掩饰了过去,“是去见过母妃了,也没说什么,都是女人间的闲话,王爷不爱听的。”
周兴昊眼神锐利,“不是送画去了吗?什么画?我也想瞧瞧。”
这下,就算伍清月想遮掩也遮掩不了了,低声道:“王爷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问我?王爷从来都不信任我吧。”
“我就是太过信任你了!”周兴昊怒而起身,朝着伍清月步步逼近,“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你却次次都不听我的,实在是太叫我失望了。”
伍清月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她含泪质问:“表哥,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若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就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周兴昊冷着脸没有说话。
伍清月面上滑落晶莹的泪珠,身段放到最低,软声哀求:“表哥,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与我说,我一定会改的。我们还和从前那样好不好?”
周兴昊声音沉沉,“那你与我说,你和我母妃到底说了什么?那幅画又在何处?”
伍清月垂下头,声音里带着丝哭腔:“我答应了母妃,不会和旁人说的。”
“好好好。”周兴昊笑着走出去了。
伍清月听着那笑声格外的刺耳,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瘫软地坐在了周兴昊先前坐的椅子上,上头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彩荷走过来,小声地说:“娘娘,何必和王爷说这些呢?男人最是要面子的,您好言哄几句,说几句软话,也就揭过去了。”
伍清月笑得苍白,“可我也会累了的,从前表哥对我那般的好,为什么一成婚,什么都变了。他就想让我成为他手上听话的傀儡,可我打小就是按照王妃来培养的,我想成为他的贤内助。”
彩荷感动:“王爷一定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周兴昊去了前院,将心腹金永喊了过来。
金永知道王爷现在想听什么话,行过礼之后直接道:“贵妃娘娘派人去了皇后娘娘宫里,还派人出了宫,去了张阁老府上还有其他几位大臣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