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岩的名字,王斗忆得历史上他在巨鹿与卢象升一同战死,心中对他抱有敬意,加上他是参将,自己是游击,所以他上前对张岩施礼拜见。张岩脸上很有高傲之色,对王斗只是微微颌首:“王将军果是年轻有为,为我大明栋梁之才。”
就不再说话,只是在旁细细打量王斗。
接下来是两个游击将军李见明与温辉,二人分领镇城城南与城西两营兵马,均身着圆领大襟摆锡甲,此次各领两千兵马入援,马三步七。王斗感觉他们虽对自己客气,说要好好亲近亲近,但骨子里却有一种不服气。
也是,二人一人快四十岁,一人四十多岁,却也只是游击将军的衔职,见自己这么年轻,冒起又这么快,心下不舒服,不服气是正常。
这些便是宣府镇入援兵马的主要将官了,余者是各人军中千总,把总之类的人物。副总兵林登猷。领镇标左翼营,也就是奇兵营,此次却是留守镇城,没有出援。
连上王斗兵马在内。宣府镇共有入援军队一万两千多人,实到多少人,说不清楚。
各人来援兵力中,倒以王斗与杨国柱最为雄厚。
杨国柱又与陈安寒暄,陈安虽只是个游击的衔职,但他是卢象升督标营的中军将官,以杨国柱之尊,也要刻意交好。他领王斗前来,也是个机会。
对杨国柱邀请自己入营宴饮,陈安欣然答应。
杨国柱对王斗道:“王将军远道而来。先扎营歇息。我让郭将军为你寻扎营之所。今晚我会同军中同僚,为王将军接风洗尘。”
王斗大声谢过,又谢过陈安。那郭英贤风风火火,领着王斗等人进营而去,看王斗浩浩荡荡进营的车马,宣府镇标右翼营参将张岩若有所思:“这王斗,竟自备了这么多的粮草辎重。”
王斗进营而去,看起来杨国柱治军颇为严谨,节制各将左右前后营地分得很清楚。密密麻麻的帐篷中,可以看到杨国柱的中军大帐如众星捧月般居于正中。
郭英贤将王斗领到营盘东北角一片平地,粗声道:“王将军,你便在此扎营。东面不到一里,有一条河流。北面数里外,诸多山地,饮水伐木都很方便。”
王斗谢过郭英贤,郭英贤挥挥手,不耐烦地道:“行伍中人,不要象个娘们一样婆妈不休。”
他扫了王斗身后众将一眼,看到粗壮的韩仲,正瞪着一双牛眼看着他,他眼前一亮,大步过来,右拳重重擂了一下他的胸膛,赞道:“好家伙,壮得如牛一样。找机会我们哥俩好好亲近亲近,比划一番。”
他大笑而去,看着他的背影,韩仲很不满意:“这个丘八,说动手就动手。”
王斗下令扎营,这次王斗让辎兵砍来了不少树木,在营外扎了木墙,上下两层,上层为军士巡逻守哨之用,下层存放武器与让军士巡逻休息,又设了辕门与望楼。
野外扎营,王斗军中己经演练多次,加上一路行军来的经验,没用多长时间,一座完善的营地便出现在王斗眼前。
到了傍晚,杨国柱派人前来邀请王斗。
王斗领着谢一科等几个护卫,还有两个千总韩仲,温方亮赶到杨国柱的中军大帐,大帐里面尽是顶盔披甲的将官,将一个大帐挤的满满的。
杨国柱高居上首,面前一个案几,摆着几盘肉,一壶酒。来援的宣府镇将官分下首两旁而坐,各人面前,同样一个小案几,摆着一些肉食米酒之类的。各参将,游击身后,还有一些千总,中军之类的人物,只在各主将身后而坐,个个吃得满嘴油腻。
王斗掀开毡帘进来,所有目光都看向这位年轻的游击将军。
杨国柱笑道:“王将军,你来得正好,快入坐吧。”
正吃着眉飞色舞的郭英贤站了起来,一双满是油脂的大手在胸前随便抺了抹,大笑道:“来,王将军,这边坐。”
指着身旁一个案几,王斗双目一扫,他的对面是宣府参将张岩,下首是游击将军李见明与温辉,陈安似是回城,不见他的身影,郭英贤身旁空的案几,似乎便是招待陈安的案桌。
不过郭英贤是总兵杨国柱的中军亲将,可以坐在张岩的对面,自己哪能?
他走向最下首的一张案几,道:“末将就坐这好了。”
看王斗年纪轻轻的,便如此懂得进退,杨国柱缓缓点头,张岩也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王斗一眼,李见明与温辉脸色也和缓一些。见王斗坐下,欠了欠身,对王斗点头示意。
郭英贤却不满意,拿着自己的大碗,端着酒壶大步过来,叫道:“王将军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