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哑火率高,军士们也有充分的时间再扣动一下板机。
不过因为鸟铳或是鲁密铳后座力强,马上射击会使铳手从马上摔下来,所以这些鲁密铳手,并不在马上射击。
揭一凤等人策马在丘陵间奔跑,不时停下来用千里镜看看山下面动静,寒风扑面,丝毫没影响他们的奔驰。他们远远的吊在那些流寇哨骑的身后,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几人约奔出十余里,大寒的天气,各人胯下马匹不断喷着浓浓的白气。
揭一凤忽然一抬手,立时他们身后的马匹同时停下来,揭一凤又掏出千里镜看去,他看得很清楚,那十个流贼哨骑己在河边停了下来,略为歇息,让马匹喝点水。
千里镜中,揭一凤也看清楚了那些流寇的打扮,其中几个包着红色头巾,外穿裲裆,或是身披破旧的羊袍。
只有其中一个流寇引起揭一凤的注意,他身材魁伟。满腮虬髯,头上戴着白色毡帽,身上披着罩甲,那是齐肩棉甲。一般中原小校军官的甲胄便是如此。
余者的流贼哨骑身上只有腰刀与弓箭,弓箭还是步弓,没有角弓,显然这些人没有马上射箭的能力,马匹也不怎么样。这个流寇却是步弓,马弓齐备,除了腰刀外,马上还有一杆长矛。
他的举止很彪悍,身旁也有两匹战马,战马质量还不错。
“难道这人是流贼老营中的贼军?”
揭一凤暗暗心想。
这些哨骑在河边停下来。戒备也不怎么样。正是偷袭的好机会。
揭一凤嘿嘿而笑。道:“好,就在这里干他娘的。”
他身旁几个夜不收兴奋起来,各人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揭一凤吩咐道:“大伙准备。大丫,二丫,戏子,你们检查一下自己的手铳火铳,换马!”
那“大丫,二丫”二人却是兄弟俩,因面貌清秀,故在队中得到这个女性化的外号。二人各配有两把燧发手铳,就插在鞍桥的皮套上,铳内弹药早己装好。用木塞塞住。此时二人熟练地抽出手铳,将内中木塞拔下,取出通条又往内中夯了几下。
铳内的弹丸,早用亚麻布包裹,紧紧地塞入铳内,不会因为铳口向下,或是马匹的颠簸而弹丸火药泄露出来。不过因为这样使用,舜乡军中的燧发手铳,并不使用定装纸筒弹药。
“戏子”便是使用鲁密铳的那个夜不收,他鲁密铳背在身上,在“大丫,二丫”检查手铳的时候,他同样取下鲁密铳,拔出内中木塞,用通条往内中夯了三下,他的鲁密铳,一样使用的是定装纸筒弹药。
看各人又换了马,一切准备完毕,揭一凤将挂在马鞍上的角弓取在手中,整了整自己左臂上的圆盾,环顾了自己四个部下一眼,低喝一声:“兄弟们,杀贼,抓生口。”
“杀贼!”
几个夜不收都是雄赳赳气昂昂低吼了一声。
“杀贼!”
揭一凤催动马匹,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余者四个夜不收,紧随身后。
他们便是突然冲击,仍是保持队列。揭一凤与其中一个弓箭手右侧主攻,“大丫,二丫”左侧攻击,“戏子”殿后,手上一把明晃晃的马刀,却是开了刃。
其实马刀开刃不开刃示各人而定,若是技巧不足,使用不开刃马刀为好。若是那些骑兵中的精锐老军,使用开了刃的马刀,却是如虎添翼。
马蹄声响,烟尘滚滚,见突然从丘陵后冲出几个骑兵,河边歇息的诸农民军哨骑都是吃了一惊。看那些人的打扮,可能是官兵哨探,又可能是马贼杆子想黑吃黑。
从丘陵到河边不到三百步,看他们滚滚而来,很快就要冲到。而且他们五人竟有十五匹马,声势非常浩大。事发突然,这些哨骑都是一片慌乱。
带着陕地口音的呼喝声响起,却是那身材魁伟,满腮虬髯,头上戴着白色毡帽的人吼叫几声,这些农民军哨骑慌忙上马,取出自己的兵器迎战上来。
借着马势,揭一凤等人很快便冲近这些农民军哨骑前面,这些农民军虽然迎上来,但见对面之人狂涛奔骑而来,都是慌忙拔开马匹。他们的劣马,哪敢与揭一凤等人对冲?
就是他们胯下的马匹,见对面那些马儿身高体壮,它们都是心生畏惧,哪敢对冲过来?不待主人吩咐,己是自己让开。
弓弦声音响起,揭一凤与一个夜不收弓箭手从这些哨骑右面数步外掠过,随着箭矢的破空声,两个农民军哨骑惨叫一声,摔落马下。
揭一凤的箭矢命中一个农民军哨骑的面门,另一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