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己经逼近流寇阵前百步。那边的流寇,一片大叫声,他们的弓箭手己经出来,张弓撘箭,只是对准这边逼来的舜乡军。
“止步!”
“检查子药,点燃火绳!”
军官们喝令声中,一片的火摺子声响。
对面的流寇弓箭手己经拼命射来箭矢,他们约有一百多人,列成三排。这边的舜乡军两总四百多人,战兵四百,火铳兵、长枪兵各半。两总火铳兵以队为小阵,每队五十人,每列十人,分为五列。
他们结阵逼来,止步时每个小阵己经聚在一起,如此整个军阵火铳兵分为五排,每排四十人。长枪兵随后,同样如此安排。
面对那些流寇的弓箭,他们从容不迫,百步箭矢根本没有威力,更不用说众军士身披精良的甲胄。
“准备完毕。”
“前排预备,准备射击!”
哗哗声响不断,前排火铳兵,黑压压的将自己火铳翻下,对准了前方那些流寇们。这个时间差内。那些流寇弓箭手己经射了好几箭。偶尔有一些火铳兵盔甲上稀稀拉拉插着几根快要掉下的箭矢。
天地忽然安静下来,只余寒风卷过地上尘土的声音。
阵列右边的把总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剑:“射击!”
爆豆般的火铳声响起,这边的流寇只见前面一片火光,然后那边腾起一片烟雾。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己方弓箭手身上的裲裆或是罩甲上激出一道道血雾,然后他们就惨叫着滚翻地上一片,不由都呆了呆,官兵用的是什么火器,这么厉害?
金属的哗哗声响,这边舜乡军第一排火铳手放完,立时后退,他们麻利地抽出自己的搠杖,清理铳管。再次装填定装纸筒弹药。他们动作在外人看来眼花缭乱。对他们言却是熟极而流。根本不需要花费多长时间,有些人甚至不需要看着自己的铳管,就可以装填弹药。
经过多年的训练与征战。甲等军的各部火铳兵们,基本上一分钟可以打出三发子药,有些人甚至可以打五发。
“射击!”
第一排火铳兵退下,第二排火铳兵上前,在把总的命令下,他们又扣动了自己的板机。
一道道凌厉的火光射出,对面那些流寇弓箭手身上又激出一道道血雾,踉跄着一个个被打翻在地。
他们个个狂声大叫,出战壬部这些火铳兵前面三排使用的都是鲁密铳,长长的鲁密铳百步可透重铠。又准又狠,这些只穿裲裆或是罩甲的流寇弓箭手哪抵挡得住?很多人被打个对穿,胸口前后激出血箭,被铳弹的力量带得摔飞出去。
突然遭受强劲的火力打击,这样的场面,那些流寇哪经历过?不论是前面那些弓箭手,还是后方的流寇长矛兵们,个个都是呆若木鸡,呆呆地看着对面官兵的排铳响了一次又一次。
“放!”
很快的,己是第四排的火铳兵上前,冲对面热锅上蚂蚁一般乱转的流寇们扣动板机。
震耳欲聋的排铳声响起,此时的火铳兵们,便是使用原先军中的火铳,但他们使用的弹药经军工司完善配方后,威力同样百步可破重甲。这种大口径的火铳,声音响,威力足,一铳过去,对面中者身上就是破了一个大洞。
随着大股硝烟的喷出,对面流寇又是倒下数十人,这些中弹者,个个不成人声的滚在地上哀嚎,很多人被打得内脏外流,捧着那些大肠小肠哭叫着,只想将这些内脏塞入体内去。
血腥味一股股传来,看着地上惨嚎的那些己方弓箭手,长矛手,看他们鲜血淋漓的惨样,余者人等都是面无人色地战栗,这些官兵哪来的?他们真是魔鬼……
“第五层,上前!”
“护!”
对面又传来整齐的喝应声,看那边的火铳又是黑压压地举起,前面一些侥幸残留的流寇弓箭手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他们一声喊叫,扔了手中的兵器,抱头就向后逃去。
余者流寇,早己惊惧万分,见前面那些人逃跑,一边还大喊在叫着,惟恐别人听不到。“轰”的一声,整个流寇军阵炸了锅,他们嘶心大叫,顷刻间溃散,潮水般向后逃去。
己方突然溃败,军阵中那一、二百有马之人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他们非常机灵,立时拔马回逃,快马加鞭的,很快就跑得没影。他们似乎逃跑经验非常丰富,便是慌乱中,那杆“闯”字大旗也没忘扛着回去。
“不堪一击!”
高史银收回了自己的千里镜,千里镜内,可以看到那些逃跑流寇的众生百态。虽然知道这些流寇只是小股诱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