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干?
“进攻!”
张鼐亲手擂起战鼓。潮水般的闯军士卒呐喊着向前扑去。
刘芳亮退了回来,在心里冷笑一声:“攻吧,等这一万人死光再说!”
……
万人的冲锋非同小可,似乎整个金水河北岸都被他们铺满。
看着漫山遍野而来的长矛与头巾,王斗也是深吸口气:“人海战术啊!”
陈永福捏紧自己的拳头,恨恨骂了声:“可恶的闯贼,就知道裹胁饥民,蛊惑那些愚夫愚妇。”
他看自己的前锋营军士都是脸色苍白,就是城头的舜乡军战士,也是个个牙关紧咬。
他对王斗说道:“王将军。看来今天会有一场恶战。”
他有些担心地看看城下的羊马墙:“贼似乎三面进攻。也不知道那羊马墙守得住守不不住。”
王斗说道:“羊马墙高一丈。又有女墙,北关三面,只有三道寨门。贼单填墙前的壕沟。便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看着潮水般冲来的闯军士卒,最前面就是饥兵了,个个肩上抗着布包,声嘶力竭地喊叫着。这便是闯兵五重军阵中最廉价的炮灰了,只要攻破一个城池,便可收容数万这样的炮灰,“兵源”源源不绝,似乎永远不会枯竭。
他沉吟道:“虽说我师最终可以击溃流贼,不过也不能这样跟他们消耗。”
“炮兵准备!”
王斗听到身旁赵瑄传来的吼叫,王斗举着千里镜看了又看。来到赵瑄身旁,说道:“赵兄弟,等会炮击,你瞄准流贼中那些马队及老营诸贼打射,那些饥兵……就罢了。”
赵瑄一怔,随后回醒过来,说道:“将军说得是,那些饥兵都是闯贼裹胁的饥民,不论杀多少都没用。若是打射贼核心兵马,才能给贼以重创。”
……
“火箭准备!”
北关城下五十步到一百步,便是环绕洛阳城的“拦马墙”,为崇祯初年修建。墙高一丈,上有女墙垛口,与城墙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较矮的城墙。
墙前还有壕沟,深二丈,宽一丈,北关这段,引金水河入壕,由于是冬天,河内的积水己经结冰。这年年干旱的,这段壕沟也没什么水流,壕沟内黑呼呼的满是各色垃圾杂物。
拦马墙离金水河有一百五十步,正对北关北门开有寨门,寨门前原来就是一条官道。
这条官道算是通往邙山、孟津的要道,所以官道修得很宽,从北关出来一直到金水河边,这路面都是铺着青石板。不过由于年久失修,这青石板路面己经是坑坑洼洼。
金水河段对着寨门处,有一座石桥,不过眼下河水干枯,加上冬日结冰,从河面就可以踏过来。
站在土墙后,看着潮水般的流寇从金水河北岸冲过来,高寻平静地下达命令。
崇祯九年加入舜乡军来,几年过去,高寻还是那样俊朗,一身合体的铁甲披在健壮修长的身上,头上八瓣帽儿铁尖盔,身上红棉翻羊毛大氅,真是英气勃勃非常。
几年的岁月流失,让高寻平添了一股沉稳的气质,从一小旗升到千总,地位慢慢提高了,居移气,养移体,这风采也越发培养起来。俊朗、年少、又有权势,在东路那个地方,不知成为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梦中情人,愿意倒贴,甘愿作妾的女子不知凡几。
与温方亮娇妻美妾多多益善不同,几年中生下的子女多达两位数,高寻总是不屑一顾,他守着自己的童养媳媳妇儿,放出话来不会纳妾,让无数的女子黯然神伤。
对高寻这个人,王斗也是一直关注,他从小旗一直到千总,这些年也算是官运亨通。对此高寻当然是感激涕零,他原本不识字,不过在王斗的鼓励下,在舜乡军体系的影响下,经过多年的悬梁刺股,他现在己经有秀才的水平。
高寻现在管着一个新军千总,对自己麾下第一战,他非常重视。他部下千总,在东路训练成军后,还没经过什么大战——汝州之战当然算不了什么战斗,只是火炮轰击几下。那些流寇便崩溃了。
往后有什么功业,这一仗正是良机,舜乡军中以军功为尊,能立功的机会。高寻都很珍惜。
看漫山遍野而来的流贼,他们狂吼大叫,个个不要命的样子,土墙后的新军战士们,个个都有些嘴巴发干,全身发烫。新军就是新军,没有杀过人,没有打过恶战,这心理优势,就是不能与老兵相比。
高寻来回走动。大声鼓励。让麾下将士稳住。看看流寇冲近两百步,他下令军中火箭准备,自己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