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守城战中,能不能立些功劳。
不过说句实在话,不说立功,自己能不能压住麾下那帮骄兵悍将,王绍禹都没有把握。
前些日因为他与王胤昌等人贪墨了不少福王拔下来的银两,他麾下正兵营军士都是怨声载道,很多人公然喊出要献城投敌。王绍禹没能力弹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求神问卜保佑平安无事。
越是有心结,这事情似乎越反着来,耳听北大街那边欢声雷动,都是“王将军,陈总兵”的声音。在河南,他才是总兵,陈永福不过是副总兵,洛阳军民对他大骂,反对陈永福赞声如潮,连称呼都变了。王绍禹的脸色哪能不难看?
他咒骂了几句,恨恨的进入分守藩司内。
进入大厅,就见前兵部尚书吕维祺,兵备副使王胤昌,河南府知府亢孟桧诸洛阳城官吏。还有游击刘见义、罗泰、洛阳城守备,城内四个社兵总社居于厅内。
黑压压人等一片。听主座上一个身着黄袍的肥胖男子大骂:“王府拿出大批的银两,就指望你等杀贼护城。这才一个时辰不到,东关与南关就丢了,一群酒曩饭袋。耗费这么多银两养你们有什么用?”
大骂的人正是福王世子朱由崧,东关与南关丢失了,随后西关又丢,福王大惊,连忙派出自己儿子出来询问原因。不过洛阳各官各将你推我,我推你,都不肯背负责任,朱由崧气起来,连厅内所有人都骂上了。
游击刘见义是个阴森的男子,年在四旬。罗泰是个大胖子。也是年过四十。不过他肥归肥。却没有福王与世子胖得那么不象样。听世子口沬横飞,刘见义与罗泰不以为意,仍是悠然坐着。
他们知道现在城防关头。不论是兵备副使王胤昌,还是福王与世子,都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被骂几句又不会死。
果然,在他们进入分守藩司后,王胤昌虽对二人有责怪之意,也只是令他们戴罪立功自赎,实际的惩罚,却一个也不敢有。这让二人更是心定神闲。
听朱由崧骂个不停,刘见义不屑地哼了一声。藩王又怎么样,自己手上有兵,藩王也不鸟他,更不要说区区世子。
重重咳嗽一声,刘见义忽然打断朱由崧的大骂:“殿下,流贼势大,几万人的围攻,末将等力有不逮,退守洛城,也是为了保全兵力,更好防守主城城门的意思。殿下不由分说一番责骂,未免寒了忠勇将士之心。”
朱由崧一怔,这话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不过他随后想起来,不对,怎么王斗与陈永福就可以守住北关?刘见义这样一说,好象他们弃守关城还有理了?
朱由崧不通军务,想了想,正要说话,吕维祺己是厉声喝斥:“刘将军,你怎可用这种口气与世子说话?你还知不知道纲常体统?”
王胤昌也是一样喝斥。
刘见义不得不站起来,对世子朱由崧拱手:“末将失言,请世子治罪。”
朱由崧哼了一声,他的小眼看了看刘见义,他便是不通政务军务,也知道这种大敌压境的情况下,不能轻易治刘见义等人的罪。他扫了扫大厅,尖声道:“王斗他们怎么还不来?”
提起王斗,一直阴沉着脸的王胤昌精神起来,他对世子朱由崧拱手道:“殿下,下官己遣使者前往北关商请王将军与陈将军议事。想必他们很快就会前来。”
朱由崧神情和缓了下来,嗯了一声。
吕维祺抚须微笑道:“有王、陈二位将军在,定能力挽狂澜,击退流贼。”
“吕大人所言甚是。”
堂内各官纷纷道,堂内多出一阵欢声笑语。
听洛阳官吏如此推崇王斗与陈永福二人,刘见义与罗泰互视一眼,都是脸色难看。
不久河南总兵王绍禹进来,刘见义与罗泰站起相迎,与王绍禹寒暄几句,洛阳守备,四个总社,同样如此。
论起精锐,不久前组建的社兵们,这军伍训练,可不能与洛阳城的守备官兵相比。洛阳守备官兵,战力又不能与刘见义等人的游兵相比。刘见义等人的游兵,又不能与王绍禹的正兵营相比。
虽然王绍禹等人的兵马在王斗看来不怎么样,不过对洛阳守备,四个总社来说,王绍禹的正兵营可是不得了的存在。更不说王绍禹是河南总兵,官位摆在这里,算是洛阳守备等人的顶头上司。
看到王绍禹进来,王胤昌也是神情和缓,对他说道:“王总兵来得及时,快坐下吧。”
王绍禹看到众人对自己重视,也是满意地在武将位置上首坐了下来。
这时门将来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