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的甲士,他们持着刀铳,登上了正前方那高高的演武台,在台上列队肃立。
随之的,全身披甲的王斗,还有身着官服的兵备副使张克俭并排出来,二人身后,又是中军部众人,襄阳知府王承曾,知县李天觉等人,众人的身后,还有当地乡绅代表等,个个紧张的跟在后面。
众人来到高台,个个表情非常严肃,台上的气氛影响到台下,待军乐一止,全场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王斗看了张克俭一眼,张克俭无奈,只好走前一步,咳嗽一声,说道:“将人犯押上来。”
演武台下右方,一直到侧门的边上,站着着一对一对的襄阳城衙役,对这等场面得心应手,立时有人高喝:“将人犯押上来。”
众衙役声音一道一道的传了出去,很快的。一阵哭闹嚎叫声传来,从侧门处,一百多乱军,还有一百多的流贼乱民全部被押上来。他们尤自不服。一路大声喊叫挣扎着。
特别那乱军千总,当他被喝令跪在台前时,他还冲着高台大叫:“你们不能动我,我是左大帅心腹之人,大帅回来不会放过你们的!”
王斗面无表情,张克俭却恼怒非常,反正被王斗拉上马,再大的后果也顾不了了,他大喝道:“放肆,你个乱贼。身为军将。却劫掠百姓。不将你正法,天理难容!”
他大声喝骂,向全场军民强调军纪的严肃性。台下众百姓听得点头,皆是称道:“张兵宪真是青天大老爷。”
张克俭说了一大堆,他板着脸,如同包公在世,不过转过脸面对王斗时,却是一脸的柔和,他说道:“将军是否也说两句?”
王斗点点头,他走到台前,缓缓扫视全场,场中本有些骚动。被他这么一扫视,又是静得落针可闻。
同时众人好奇,这个天下知名的大将要说什么。
终于听王斗说道:“世人皆尽好奇,为何我舜乡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斗在这里说,其实没什么特别,便是军纪森严四字。”
王斗的声音远远传扬:“曾经,我所在的宣府镇东路,也是贼匪横行,兵痞众生,保安州与永宁城等地,都发生过乱兵骚动。然而到了现在,斗很自豪,不说治下之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至少也是治下清明,军民两安。为何?便是因为治下匪贼乱兵,都被我杀光了!”
场下众民众,集体吸了一口冷气,台下的襄阳官兵们,也是集体觉得全身发凉,好狠的舜乡军,好狠的王斗啊。
王斗继续道:“曾经,我只是一个火路墩的墩军,当时有幸看到戚少保的兵书,上面说得好,兵是杀贼的东西,贼是杀百姓的东西。设使官兵肯杀贼,守军法,不扰害地方,百姓如何不奉承,官府如何不爱重?百姓怕贼抢掳,若官兵也抢掳,又与贼何异?百姓如何不怕,官府如何不作践,不恶弃?”
王斗的声音高声传扬,场中各人皆有所动,场下的百姓,很多人热泪盈眶,见过这么多乱军,恶军,终于见到一只仁义之师了,许多人对王斗所言东路之地心生向往,产生好奇。
也有人叹息,王将军毕竟是客兵,王师不能在襄阳等地久留啊。
王斗身后的张克俭众官则是若有所思:“这王斗伶牙俐齿,一言一语,煽动性极强,不是普通之辈啊!”
又听王斗说道:“斗遵从戚爷爷的教诲,从一甲墩军起,慢慢发展到如今的大军,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斗自豪,惶恐,惟恐辜负百姓的期望,军纪二字,一日不敢或忘!”
他指着台下跪着的那乱军千总:“刚才你说,你是左大帅心腹,若杀你,左大帅回来不会放过我们?”
他冷笑一声:“不论谁,敢触犯军法,我王斗就不会放过他。左良玉又如何,他倘若敢纵容乱军,包庇尔等,斗,必诛之!”
他言语锵锵,台下台上一片惊呼,左良玉在湖广威名赫赫,可止小儿夜啼,但在王斗眼中,便如一只小鸡般不足为道,这便是强军的自信,如何不让众人震动。
台下那乱军千总,还有旁观人群中那左良玉宠妾皆是瘫倒在地。自己所依仗的,在别人眼中什么也不是,有可能还会给左帅带来不可预测的麻烦,如何不让人惶恐惊惧?
台上舜乡军各人,还有台下众将士则是神情自豪,舜乡军的威严不容别人挑衅,左良玉又怎么样,他敢与大军作对,今日的献贼,便是他明日的下场。
王斗一扬手,喝道:“行刑!”
“行刑!”
台上众甲士高吼。
“行刑!”
台下众舜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