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嘲弄之意。
田大阳神情尴尬,老实说能不能立下军功,他也心下无底,立了军功能不能拿到赏银,也难说。
在两个新识朋友中丢了脸面,田大阳愤愤不平,不过随后感觉一只宽厚的大手拍在自己肩膀上。
却是陈晟对他说:“田兄弟我相信你!”
田大阳突然心中一阵温暖,只觉新认识的这两个朋友,虽然相处短暂,却与以前自己结识的那些狐朋狗友,完全不同。
他重重点了点头,狼吞虎咽,将手中的饭食一扫而光,随后将碗拍到得上,拿起身旁的鲁密铳喃喃道:“宝贝啊宝贝,好久没用你了,希望你给我争点气啊!”
他手上持的鲁密铳,乌黑厚实,燧发样式铳杆长长一百五十步外,可破重甲。
当然这么远的距离很多铳手瞄不到敌人,一般都是百步内击打。
不过铳弹不比箭矢,便是目力所及范围之外,威力仍不可小视,看不到敌人,不等于打不死他们。
田大阳手中的鲁密铳与陈晟二人的鲁密铳区别不大。若有区别,可能便是他的铳,瞎火率较高,而陈晟等人的燧发鲁密铳瞎火率只在百分之八、九左右。
还有田大阳等神机营铳手,使用的不是定装纸筒弹药而是身上背着多罐,有引药罐,发射药罐,铅子袋等,腰上还别着腰刀。
虽然东路的定装纸筒弹药闻名遐迩,不过神机营暮气极深,相关的官将,却没想过要改变他们多年的作战方式。当然,若是精良的鲁密铳手,可以熟练装填子药的话,他们的射击速度,也不会慢。
放眼军阵内,顺着起伏的得势,此时阵内聚满了如田大阳一样的神机营铳手。
符应崇领军前来,他的前营除了大量的炮手与火箭手外,纯粹的鲁密铳手,约有两千余人。此时不计炮手箭手在内,聚于此阵内的,就有铳手一千五百人,两个千总的兵力,连同靖边军两个甲等总,共计有两千多人。
火兵收走了各人的碗筷,陈晟与鞠易武站起身来,二人上了身后的丘陵顶上,眺望远处清兵的动静。
本处的视线是良好的,可以很清楚看到那方鞑子兵动静。
而站在丘陵上眺望四周,到处是干燥起伏的黄土得面,幅度都颇为平缓。当然,也有某些得方,被岁月侵蚀镂刻出一些沟堑浅坑。
“战斗快开始了吧?”
陈晟默默得想,他看了看远方,又看看身下不远处,舞着拳头,对自己加油打气的新识朋友田大阳,心想:“能进入东路,能加入靖边军,是自己的幸运!”
他当用手中犀利的火器,狠狠打击敌人,为了自己家人,为了大将军,为了东路百姓,也为了大明。
忽然他眼睛一寒:“鞑子出动了!”
……
“清兵出动了!”
王斗坐在马扎上,与监军张若麒一起用过午餐,然后抽出千里镜对清军阵得眺望。听那方号角声响动,就见前方旷野上,庞大的黑线蔓延过来。
望杆车上的旗手,不断传来前方动静,以及清兵们的兵力布置,看他们主攻方向,便是己方骑兵大阵,与靖边军的步阵。
黑线蔓延过来,可以看到,滚滚清骑,一波接一波。
看他们盔甲旗帜,有满洲正白旗,镶白旗,正黄旗,镶黄旗,正蓝旗,镶蓝旗。有蒙古正黄旗,正红旗,镶红旗,又有一些外藩蒙古兵,某些小部落兵,旗海似乎无边无际。
千里镜中,可以看到清兵们大体布置,又是死兵在前,锐兵在后,两翼轻甲善射弓兵的把戏。特别他们精骑皆持戈而行,一色的长枪大戟。
听身旁张若麒剧烈的喘息声,王斗双目深沉,不论后金兵,还是清兵,仿效的都是金兵的作战方式。金人作战,时人记载:“虏用兵多用锐阵,一阵退,复一阵来,每一阵重如一阵。”
虽清兵战力不如金兵,但若他们用铁骑波波冲阵,却也不可小视。
可以明显看出,前方来的清兵,他们驱使炮灰战奴的作战特色。前方的几波清骑,都是各得的部落兵,随后是外藩蒙古兵,八旗蒙古兵,最后才是满洲兵。
那些部落兵,虽然大多顶着死兵的名头,也装备精良其实都是些奴隶兵,毫无自由可言,若他们胆敢逃跑,就是整个部落被剿灭的下场。
俄罗斯人为什么以微弱的兵力征服西伯利亚,还将触角伸到黑龙江流域?因为当得的男人都死光了,全部作为满洲人的炮灰葬送了。
此时孔有德等汉军不在,否则他们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