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他们轻甲骑射时,各队重甲则在后方虎视眈眈,只要被他们看破军阵虚实弱点,就会结阵逼来,或是下马步战射箭。
不过他们没有攻击该阵神机营的左翼,因为左下不远,该阵下方还有一个神机营阵地。若攻击该阵的左翼与后翼,便会遭受几处火力的夹击,还有明军骑兵的驱赶。
对于被夹击,这些清骑不久前才从靖边军阵中奔出,早己畏之如蛇蝎。所以这些骑兵虽然不断奔近丘陵战车前飞射,让很多神机营战士面色苍白,他们还是不断开铳,与这些清骑打个旗鼓相当。
然不久后,可能见攻打靖边军车阵无用,那些车阵间,再多的兵力也施展不开。
所以号角声中,正面攻打靖边军步阵的一万清骑,除了先前觉罗果科那一波,又有数千骑,滚滚向左翼的神机营阵地奔来,想从这边突开缺口,缓解正面压力。
虽然地形限制,让他们阵势散乱,不过似乎漫山遍野,潮水怒滔般冲过来的大股骑兵,还是让许多神机营铳手双腿发软。
很多人脸色白的像纸片一般。若不是自家车阵火力雄厚。又有数总的靖边军在旁,他们可能就要逃跑了。
田大阳同样心跳得厉害,看滚滚过来的清兵。喃喃道:“乖乖,鞑子兵真不少。”
正在恐惧间,忽听身旁一个温和的声音道:“不要慌。鞑子攻不进来!”
田大阳回头一看,却是新结识的好友陈晟,立时安心不少。
又见他身旁,一直神情冰冷的鞠易武道:“田兄弟不是要军功吗,这不来了?”
该阵指挥的神机营游击林进思,站在高高丘陵上,看着清骑潮水般的涌来,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身旁的靖边军后营千总雷仙宾:“雷将军。你说这阵,守得住吗?”
雷仙宾眺望前方,看清骑汹涌而来。却神情轻松。说道:“林将军放心吧,区区几千鞑子兵马。破不了我们的军阵!”
林进思立时放下心来,就在自己右面,大股的鞑子兵正被靖边军打得狼奔豕突,这让雷仙宾的话,充满强大的说服力。
不过雷仙宾随后又道:“林将军要管住部下,贼奴未近射程,不得开火。待会鞑子进入,先射火箭,再射佛郎机,最后待鞑子停下,大股人马聚在一起,射大小臼炮。他们逼上来后,排铳最后打,定能大获捷胜!”
他看了林进思一眼,笑道:“林将军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保管你首级砍到手软!”
林进思大喜,握住雷仙宾的手哈哈大笑:“一切仰仗雷将军了,此战过后,待回到京师,雷将军有什么需要的,只要一句话,林某有什么给什么!”
论呼朋引类,交游广阔,林进思自信比雷仙宾高过几个档次,论打仗,自己还是听他的好。
虽然雷仙宾不过是千总,自己是游击,那又怎么样?神机营兵将虽然傲气,也要看对象是谁,自己的上官符应崇,在忠勇伯面前乖得象孙子,自己做个太孙子又有什么?
只要有军功首级,一切好说,就算雷仙宾要自己的美妾,他也会毫不皱眉,送出数个。
雷仙宾在舜乡堡时代就跟随王斗,性格豪爽,看林进思为人痛快,也起了结交的心思。他同样大笑,说道:“就这样说定了,到时登门拜访,林将军可不能忘了雷某。”
林进思连声道:“定然倒屣相迎,倒屣相迎。”
他对着雷仙宾,笑容宛如雨后划过天空的彩虹,然一转身,脸孔板得象包公,他大声喝道:“都给老子记住了,鞑子未近射程,不得开打,有不听军令的,当场斩首!”
他喝令自己一百多家丁亲卫,散到军阵四面巡逻,有不听号令的,畏惧胆怯的,当场砍了。
神机营的军士,个个来头不小,说不定哪个小兵,哪个小校,就是某个勋贵子弟,或与勋贵有关系的子弟,随便处罚某个人,都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然为了小命,为了军功着想,林进思豁出去了,也不怕得罪谁。
滚滚清骑奔腾而来,他们一边奔驰,一边发出令人心寒的尖啸声,还有不断的响箭“秀秀”声音。
转眼间,他们己经奔进一里,雷仙宾轻轻道:“火箭!”
林进思大吼道:“火箭发射!”
立时架在丘陵上的六十辆神机箭车,发出雷吼般的声音,先是硝烟弥漫,随后绚烂的火光大起。硝烟中,无数的火箭呼啸,嘶嘶声响的奔腾不断,似乎铺天盖地的罩向前方奔来的清骑。
人叫马嘶,就算那些清骑散得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