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杂草从生,只有中间几颗高大的杨树,杨树间一片平地。
月光下,却见几个鞑子兵正静静靠着大树歇息,这些个鞑子,个个身材矮壮,有明显罗圈腿的痕迹,似乎都穿着蓝色的盔甲,装备了弯刀与角弓,只有一人肩上斜靠着挂了狼皮的苏鲁锭,看来是蒙古正蓝旗的哨骑。
他们都很小心,偶尔交谈几句,也是嗓门压得低低的,一些马匹,静静立在一旁,也都上了嚼子,加上这块地势四周都是草丛,来往寻找不便,确是个藏身的良好所在。
不过一人在美滋滋的抽着烟杆,却暴露了他们的方位,将这行人陷入了危险之中。
吸食烟草,在此时的辽东非常盛行,不论明军清军皆是如此,这些蒙古八旗兵可能居于清国久了,也染上了抽烟的习惯。
谢一科悄无声息的掩在草丛之中,茂密的杂草,将他的身形遮掩的严严实实。马子仁同样掩在他身旁。并悄悄的扒开一些杂草,透过细草的缝隙窥探。
二人还看到了,似乎一个鞑子的哨兵,正掩在一颗大树之下。
忽然。这哨兵仿佛察觉到什么,又或许觉得四周太静谧,太诡异了,这是一个百战战士难以言说的预感。
他猛地朝谢一科这边看来,也就在这个时候。
嗖!
一道流光在月色中闪过。
“扑!”一声,这鞑子哨兵,斜斜地摔了出去,竟是左侧一根弩箭射来。正中他的脖颈。
箭势强劲,将他射得直接翻滚出去,他死死捂着脖子,拼命的挣扎。
林中的鞑子兵大吃一惊。他们反应也不慢,立时跳起,去取自己的弓箭武器。
然他们刚反应过来。
嗖嗖嗖!
密集的箭矢一根接一根射来,而且方向不定,似乎四面八方都有敌军的弓手。
闷哼声不断。林中这些蒙古正蓝旗哨骑,转眼间就有大半滚动在地,倒在地上挣扎。
靖边军夜不收的踏张强弩何等威力,使用的又是毒箭。只要中箭者,眨眼间非死重伤。
那个抽着烟杆的鞑子兵。更被一箭射入口中,强弩透脑而出。带动他撞上背后一颗大树,轰的一声,这鞑子被活活钉在树上,张大眼睛,身体只是用力的抽搐。
只有那拿着苏鲁锭的专达反应最快,仿佛没经过大脑,就猛地在地上翻滚,堪堪避开射来的几只冷箭,又一下子滚跳起来,右手一抄,苏鲁锭己是在手。
他一把冲起,月光下,他的身影矫健如猿,而且似乎他的预感力非常强,猿猴似的跳动中,险险又避过几只射来的弩箭。
不过他毕竟是人类,身体的反应度有限,他们的对手,靖边军的夜不收,同样不是易与之辈。
噗!
一根劲箭以刁钻的角度激射过来,射穿他的左肩,踏张强弩的威力,甚至让箭头从他背后透出。
巨大的动力,更带得他踉跄向退,最后更摔倒下去。
月光下,一个黑影如豹子般跃来,一抺森寒的光芒,出现这专达的眼前。
这专达眼睛睁到最大,用力全身力气,又是一个翻滚。
堪堪爬起,当头一个黑忽忽的东西砸来,轰的一声,正砸在这专达的头上。
肉块、脑浆喷射,这专达哼都没哼一声,就萎顿在地。
失去意识前,他似乎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四四方方很奇怪,一颗硕大的脑袋,拿着一把巨大的铁锤。
是熊吗?不象。
板凳砸倒这专达后,手中铁锤,又是狠狠几下砸去,砸得这专达的头颅成一堆碎肉后,方才呸了一声,得意道:“任你奸猾似鬼,也要喝我板凳的洗脚水。”
……
这场偷袭战,很短的时间便结束了,还没搞出什么大的动静。
谢一科等人人多势众,有大量的强弩毒箭,对方又没有防备,所以战事的胜利是理所当然的。
此战己方还没有伤亡,战斗结束后,这片林间地带,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具鞑子兵的尸体,除了那个不似人形的鞑子专达,余者的尸体,都是呈诡异的扭动状态,这都是靖边军毒箭的威力。
看着这些尸体,谢一科轻笑道:“回家的路上,还有这等收获,真是好运都在我们这头。”
身旁战友们都是畅快轻笑,顺手取得小捷,各人都是欢喜。
谢一科灵动的双目谨慎地扫过周边地带,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将鞑子的马匹牵上,我们走。”
那些战利品,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