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变得怪异,便连吴三桂,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他的老爹与舅舅祖大寿,都有相互抛弃过,王斗这话,让他脸上火辣辣的。
曹变蛟与王廷臣惭愧,马科脸上则青白交替,当年的巨鹿之战,他们关宁军,任由宣大军苦战,数万大军一动不动,可不就是坐观友军危难而不顾?
看众人神情,王斗忽然笑了笑,他淡淡道:“也怪不得他们,看看这些年,朝廷杀起文官就象杀鸡一样,然对上手上有兵的武将,又有哪个敢动,最多戴罪立功自赎罢了。手中有兵者,朝廷就得巴结,手上没兵,为国杀敌也要落个处分,所以很多总兵武将,都存了保存实力之念!”
众人脸色更是精彩,王德化不住的咳嗽,洪承畴心下叹息,其实王斗说得也没错,只是如此露骨的话语,往日无人敢说罢了。
看着下方,王斗的眼神,慢慢变得深沉如渊,淡漠无情,他冷冷道:“不过这些旁门伎俩,本伯不希望在我眼皮底下发生!此战之重,何人不知?若不死战,决无生路,若心存避战之举,友军一样了无生路,一路崩,便是全局崩,全局崩,诸君皆亡!”
王斗猛地喝道:“诸君皆亡,吾又岂能逃离虎口?所以不尽心尽力作战者,便是欲置我于死地,此乃不共戴天之仇,吾必诛之!不论彼是何身份,逃到天涯海角,何人袒护,他都死定了!天上地下,没有人可以救他!”
他冷冷道:“我敢肯定一点,敢这样做,得罪我王斗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场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王斗气势所摄,这一刻,无人不在仔细思考王斗话语。
只有场中各靖边军将官热血沸腾,这便是他们的大将军,豪迈之大明何人可比?
王朴也被吓倒了,他回醒过来,猛地站起:“不错,忠勇伯句句皆是在理,大战关头,心存侥幸,不用心打仗,那还是人吗?末将当追随左右,奋勇杀奴,为国立功!”
符应崇猛地站起,义正辞严道:“算我一个!”
曹变蛟与王廷臣也猛然而立,喝道:“当与奴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一个个官将昂然起身,高呼咆哮,连马科、唐通也是蹦了起来,慷慨激昂。
看群情沸腾,王斗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站了起来,大声道:“好,诸君有此战心,何愁不胜?”
他补充了一句:“当然,与我精诚合作者,我也从来不会亏待他,合作过的友军袍泽都知道这点。只要奋勇杀敌,得到军功,诸位封侯拜将也是可期!”
他看向符应崇:“便若符将军,这次便得了不少首级钱吧?”
众人哄堂大笑,符应崇也是傻笑着搔了搔头。
洪承畴,张若麒,王承恩等看着王斗,心下复杂,王斗轻易就调动了众将的军心士气,将众人合力一条心,大明出了这样的怪类,是祸还是福啊?
缓缓扫视众人,王斗忽然有些黯然,兵凶战危,不是等闲说说,此战过后,眼前熟悉的面孔,会有多少人存在,多少人消失?他真诚说道:“斗很荣幸,能与诸君并肩血战!”
呛啷一声龙吟,他猛然抽出自己利剑:“此战有进无退,与贼奴决一死战!
他喝道:“大明必胜!”
“必胜!”
“必胜!”
“必胜!”
利剑出鞘声不绝,堂内所有官将,都抽出自己佩剑高吼,便连洪承畴,邱民仰,王德化等文官太监们,皆尽横眉怒目!
众人声嘶力竭的吼叫,他们的声音,首先传出总督行辕,引起整个松山城军民的欢呼。
他们那排山倒海般的声音传向四面八方,又引起更多人的怒吼。
……
崇祯十四年九月十八日,卯时。
温达兴最后一次整理自己帐篷的私物,主要是那些“艺术品”。
当然,温达兴的艺术品比较另类,琳琅满目的都是头皮,有东奴,有北虏,也有二鞑子,皆尽放在特制的架子上,该些架子,熠熠生辉,钉满闪亮的金银饰物,金属的光泽,交织着这些头皮,有一种奢华兼具冷酷的美感。
最新的艺术品,便是来自正白旗巴牙喇甲喇章京迈色。
骑兵营兄弟林巨根,心痛总内骑士伤亡,发誓要让迈色尝遍天下酷刑而死,因为温达兴最擅长折磨人,林巨根便求到温达兴头上,急兄弟所急,温达兴义不容辞,就帮了他这个忙,让迈色成了他的艺术品之一。
每个人都有怪癖喜好,温达兴的喜好,就是无人时静静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