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还有彪悍的举止,他暗暗心惊:“这些明军,放在欧洲也是一等一的战士。”
待那些靖边军离得不远,爱德华多猛然举起双手,用生硬的汉语高呼:“大明万岁,忠勇伯威武!”
“大明万岁,忠勇伯威武!”
身旁只剩四个的佛郎机人一齐举手呼应:“日月不落,永照大明!”
“日月不落,永照大明!”
这是爱德华多与同乡紧急商议的计谋。东方人都喜欢听好话,或许这喊一下,就可以增添他们的友善度。
他们这举动,让靖边军与金自点都是愣一下,一军官排众而出,大步过来。
爱德华多看这军官穿着罩甲,配着腿裙,打着披风,他身上闪亮的鳞甲,一看就价值不菲。定然军职不小。
爱德华多知道东方人就是个小兵,都喜欢别人称之为将军,虽然眼前这军官高大魁梧,满脸横肉,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力……
他还是强忍恐惧,彬彬有礼施了个贵族礼:“西班牙葡萄牙帝国,洛佩斯男爵家族,爱德华多.菲利普.德.梅内塞斯.洛佩斯,见过将军阁下……阁下。请理解我的难处,我曾随公沙的西劳参将。鲁未略游击,为大明浴血奋战,只是因为失败,所以被带到清国,无奈为他们效力,不过我仍然身在汉营心在曹,也很愿意再次为大明,为将军您服务……”
曾就义冷冷看着这红夷,看他嘴巴一张一合。滔滔不绝,他猛然重重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爱德华多痛得弓了腰,他强忍痛苦,含糊不清叫道:“大明万碎,中用伯威乳……”
四个红夷部下哆嗦着。胆战心寒呼应:“日月布落,日月布落……”
曾就义抓住爱德华多衣襟,一把扯到自己眼前,他神情狰狞:“你个红毛鬼。知道你的炮营,给我军造成多大伤亡吗?黄千总,他是我以前的老上司,他被你的火炮,打成了碎片……”
他咬牙切齿,不过想想大将军的吩咐,还是一把将爱德华多扔开,吩咐左右:“绑起来,带回给大将军,再好好收拾他。”
爱德华多摔到一旁,仍然恐惧狂呼不停:“大明万碎,中用伯威乳……”
曾就义向金自点大步过去,看这满脸横肉的明将过来,金自点脸色苍白,心中惶恐非常,不过仍然强自镇定不动,神情矜持。
他的身后,有几个穿着袍服,脚着棉布软底高腰靴,头上戴着大檐帽的幕僚,此时一个幕僚上前,拱手施礼,用流利的汉语道:“见过上国将军。”
他引见金自点:“这位是我朝鲜国议政府,右议政金自点金大人。”
他怕曾就义不清楚金自点的官职含义,指醒了一句:“相当于上国的阁老。”
他说着话,语中颇有傲然之意。
曾就义看了他半响,猛然一记重重的耳光横扫过去,随着响亮的声音,那朝鲜国幕僚牙齿与牙血狂喷,他的身子打着圈圈,踉跄向旁摔倒,半天挣扎不起。
曾就义大骂:“去你妈的,你个卑贱的高丽狗,老子面前,还敢神气活现?”
看那幕僚的样子,靖边军人等大笑,金自点则是气得全身发抖:“放肆,太放肆了,有辱斯文,真乃有辱斯文……”
曾就义斜眼相睨,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扫过,啪啪声中,他左右开弓,一口气抽了金自点十几记耳光,抽得他口鼻流血,官帽掉落,鬓发散乱,清逸儒雅形象完全不在,然后曾就义将金自点扯到自己眼前,冷冷看着他:“还敢嘴硬不?”
金自点鼻中长血不时滴落,染红了他的一品官服,看着曾就义,他恐惧异常地摇头。
曾就义将金自点丢到一旁,再看他余下的那些幕僚,个个哆嗦得象受惊的兔子一样。
他冷哼一声:“右议政算个屁,又不是我靖边军的右议政,全部给老子绑起来!”
……
长枪刺入体内的渗寒声音,鸟铳的轰响,溃军的惊叫,汇成溃败与追杀的乐曲,一处低缓的丘陵上,数十个汉军聚成一圈,他们周边,围着大股的靖边军枪兵与铳兵。
这些汉军,多为正红旗的士兵,也有些余旗的兵将,他们很多是原孔有德、尚可喜等人的东江军老兵。
这些老兵颇为悍勇,虽然是溃逃被追杀,竟也给靖边军与宣镇新军战士造成一些伤亡,要不是石廷柱等人的溃兵关系,那些孔有德等部下,也没那么容易溃散。
他们周边脚下,尸体伤员层层叠叠。上面布满了各样的铳眼,还有一些枪眼,有若小河似的血泊中,躺着沈志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