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南门,更是迎接人流如潮。
不过,除了纪世维等被安排进公馆歇息,王斗等人,暂不归家,而是从城西转往军营。
军营内除了哨骑与传令兵,军官紧急之事,除王斗外,余者人等尽不得骑马,不过王斗也常常以身作则,不在军营内骑马。
到了兵营前,王斗跳下马,呼了口气:“总算,到家了,这一出战,又是半年。”
众将皆是感慨,是啊,每次出征,至少都是半年,人累,心也累,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高史银一笑:“桀桀,回到家后,老高我要在酒缸内洗澡。下面架着火,热呼呼的,边洗边喝。想想就痛快!”
温方亮笑道:“高兄弟,我不敢想象,你洗了澡后,那酒水。还能喝吗?”
“再说了,小心不注意,被烫熟了。”
众将皆是大笑。
钟显才白净的脸。被寒风吹得青肿,裹了裹自己的披风大氅,看王斗的脸,同样被寒风吹得青紫,有些心疼的道:“这天寒地冻的,大将军可辛苦了,赶紧进营吧。小心冻坏了身子。”
王斗怕冷,不但是众将,钟显才也知道的。
高史银啧啧道:“小钟儿越来越知道体贴人了,老高我也冷,怎么不关心我两句?”
钟显才白了他一眼。高史银不以为意,仍然嘻皮笑脸。
王斗微笑道:“没事。”
他大步进入军营,众将跟上。
余者将士,依着军伍,也是浩浩荡荡入营,看钟显才走在身旁,王斗略一沉吟,对钟显才道:“显才,此次回到东路,你要做好肩负重任的准备!”
钟显才一愣,随后明白王斗之意,咬了咬下唇,说道:“大将军怎么安排,末将就怎么做。”
王斗点点头,拍了拍钟显才的肩膀,加快了脚步。
钟显才身子一颤,停在了当场。
韩朝与温方亮人等,经过钟显才身旁,都对其笑道:“恭喜钟兄弟了。”
他们自然知道,大将军说的话意思,很多人心中羡慕,高史银也是满脸艳羡,他大摇大摆过来,重重在钟显才肩上一拍,叫道:“恭喜小钟儿了,看来到了年后,你就是……”
说着话,就见钟显才一把拍开他的手,怒道:“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大哼了一声,大步追着王斗去了。
高史银的手,停在空中,看众人窃笑看来,他尴尬道:“众兄弟生死相依,拍一下有什么?便是搂搂抱抱,也属正常……这个小钟儿,越来越怪了,莫名其妙……”
温达兴走在人群中,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二十四日,大批归家的靖边军将士,在东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就见这些将士,穿着新发的,靖边军礼服冬装,个个头戴三山帽,皆着曳撒样式的右衽紧身袍衫,脚穿毡靴,别着腰刀,挂着解首刀,还有与之相对应的斗篷披风。
这些服饰,普通的军士,个个为棉麻布料,甲等军棉料多些,军官们为锦衣,以不同颜色与包边,区分各营。
大明服饰的绚烂悦目,本来就达到中国几千年的巅峰,靖边军的礼服,更加突出这一点,大气,华美,干练,锐气,又带着一些残酷的美,再配上腰刀作为仪刀,真是英气逼人。
回乡时,不论甲等军或乙等军,也人人发下一匹马,辽东与塞外之战,缴获马匹颇多,不论以后如何分配,眼下让众军士,人人骑上马儿,衣锦归乡再说。
鲜衣怒马,大量的赏赐包裹,众将士回家的那一刻,不知引起多少人的惊叹与羡慕,东路想加入军队的小伙子,再次达到高峰。
前来永宁城的杨国柱,王朴,李云曙等人部下,个个看得眼热不已,这才是军人应有的尊荣啊。
看着这些精神抖擞,尽显军人英武之气的将士,卫景瑗等人,唯有一声叹息。
……
“啊哈,娘子,为夫回来也。”
谢一科一路显摆的回家,尽可能的,从多方位的,向旁人展示身上的服饰。
回到城巽隅,承恩坊自己的宅院,他推开门,猛地大叫一声。
院中,他妻,楚小娘子,宝贝儿子谢天帝,正在忙什么,看到谢一科,楚小娘子双目含泪,叫道:“官人。”
随后顾不上矜持,扑了上来。
谢天帝也是蹦蹦跳跳过来,大叫道:“爹爹,爹爹。”
抱住妻子与儿子,猛然的,谢一科双目一红。
永宁城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