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严重,如何夺炮?
所有军官一样无计可施,眼睁睁地看着流贼一门一门火炮架起,随便一数,竟超过百门。就算内中没有红夷大炮。但百门佛郎机大小炮。也是个致命的威胁。
终于,流贼开炮了,如同霹雳连响。一里开外他们的炮阵中腾起股股白雾,然后无数的大小炮弹呼啸而来,凄厉的叫声连连响起,就算他们火炮命中率不高,但数量盖过一切,呼啸奔腾的炮子,打在军阵中,还是激起一片片的残肢血肉,辎重,盔甲与兵器的残片。也随之血雨一起飞扬。
“啊!”
被炮子击中带过的士兵们声嘶力竭的惨叫着,七十万流贼打不跨他们,百战余生的战士,个个都拥有坚强的意志,但却挡不住炮弹的威力。
“轰!”
一门大佛郎机射出的炮弹弹跳跃入,几斤的炮子一路过去,血雾团团涌起,还有支离破碎的兵器乱舞,在令人牙碜的骨折声中,唐延福猛然摔倒在地,他看着自己,却是整个右腿都被炮弹切断了,惨白的骨头露出来,上面还残留一些肉丝。
他哭叫一声:“廷萼哥……”
随后剧烈的痛苦,让他在地上翻滚,唐延机与几个同乡扑上去,死死按着他的伤口,只是鲜血如喷泉一般涌出,怎么按也按不住,煤黑子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唐廷萼眼中含泪,用力抓住唐延福的衣领,说道:“阿福,挺住,不要忘了,你还有你娘。”
唐延福哭叫道:“廷萼哥,我不行了,如果你们活着回去,不要忘了照顾……”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轰响,秽物与内脏,落了众人一身,却是身旁一个铳兵,被一发炮弹打中了身体,如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中一样,他整个人,都四分五裂了,内脏肠子什么散落一地,唯有脑袋连着胸膛部位会完整些。
唐廷萼大吼着,将身上一根肠子扔得远远的,然后拼命抺去唐延福脸上的秽物,发现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然死去。
“啊!”
唐廷萼仰天大叫,其声痛苦无比。
……
“好好好!”
相比明军那方,流贼这边却是欢声笑语,李自成等人已走下高台,就那样策马,在火炮后不远看着,看那些闯营炮手,基本上都是以前投降的明军炮兵,不断的对着曹变蛟军阵开炮。
这些投降的明军炮手,平日在闯军中好吃好喝,堪比老营待遇,特别此时各当家看着,更是拿出吃奶的力气,看家的本领,拼命的轰射,打了一轮又一轮。
他们基本上是三人一组,一人瞄准点火,一人提出发射完的子铳,一人又填入新的子铳,如此循环不停,当然,有的佛郎机还有铁扣,用来闭气,只要注意火气外泄事宜,佛郎机炮,打得确实比红夷大炮快多了。
看着曹变蛟军阵那方烟尘笼罩,大小炮弹不断呼啸过去,流营各人皆是哈哈大笑,看着官兵挨炮,就是爽快啊,早前的郁闷,争执,也全然一扫而空。
革、左各人,此时也变了嘴脸,革里眼贺一龙大笑道:“多亏闯王坚持,义军才有这时,老贺我惭愧啊。”
老回回马守应道:“闯王能人所不能,心思坚毅,这个盟主,名副其实。”
左金王贺锦、改世王刘希尧、乱世王蔺养成等人,也是连声赞同。
李自成哈哈大笑道:“也是各当家的同心协力,才有了此时的痛快!”
闯军每次开炮,四面贼兵就如潮欢呼,各人精神气,又回来了,看着那边,李定国叹道:“几十万兵马,最后,还是要靠火器。”
孙可望深有同感,说道:“是啊,火器。哥哥总觉得。这仗,越来越不同了,日后我们也要有火铳,更要有火炮。”
看着前方。李自成喜悦的同时,心中也重重松了口气,早前的布局,为最大程度麻痹曹变蛟等人,闯营将收罗的火炮,尽数集中在毫州,离此时战场颇远。
加之此时道路难行,便是比红夷大炮轻许多的佛郎机炮也一样行得缓慢,战场又一路变动,这佛郎机炮。就走得更慢了。
毕竟道路难行之处。人腿马腿可以从容而过。火炮就不行了,毕需依官路而行,随便走叉一条路。都是巨大的麻烦,战场上的形式,也容不得义军轻松等待,若不是这几日苦战,最大程度拖住曹变蛟前行,或许他们早突出重围跑了。
为今日之事,自己可谓苦心孤诣,火炮一路过来都有重兵保护不说,为防止先前突围的王廷臣劫持火炮,更集中二万马兵对付他们。好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