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敌人火炮轰打,一样会士气低落,畏敌惧敌,不能这样干挺着挨打。
姜名武看着对面,同样恨得牙痒痒的,不久前他的一处军阵,就挨了流贼几发炮子,受伤的步卒滚在地上,他们血流如注,只是捂着伤口痛不欲生,姜名武咬牙切齿,他大声说道:“某赞同陈总镇之意,必须前去夺炮!”
他说道:“请二位总镇坐镇右翼,某领此处骑卒尽去,定能夺下流贼大炮!”
虎大威道:“岂能让姜将军独往,虎某一同前往!”
不说陈永福,便是他的亲将虎子臣都大吃一惊,作为一镇总兵,岂能亲冒矢石,不避危险?众人连忙谏之,虎大威大喝说道:“不必多说,
吾一老伍,今居总镇,死生分定,又有何惧?”
他下了决心,与总兵陈永福等人商议,他与姜名武领骑兵突击夺炮时。陈永福率二镇新军步卒立时跟上,步骑配合,定能击溃流贼,夺下他们火炮。
也就在这时,中军紧急传来命令,让右翼的虎大威等人,立时抽调新军前去左翼支援。
姜名武大怒:“左良玉等人兵马数万众,难道连一翼都支持不住,还需要我右翼支援?”
虎大威咬着牙:“丁督他们也没办法,信使所传。贼骑可能以数万众攻打左翼。左良玉他们若撑不住,左翼崩溃,中军也溃,他们若败。右翼又岂能独存?我们必须为全局着想。”
陈永福叹道:“是啊。他们若败。右翼岂能独活?”
他们只得再次改变方略,以陈永福率二镇新军前去左翼支援,其中保定镇新军由虎子臣指挥。虎大威、姜名武率三镇骑兵七千众,将对敌之侧翼发动雷霆攻击,他们骑兵出动时,后阵一些杂牌兵也会紧急跟上。
流贼火炮不断轰打,军情紧急,三人顾不得多说,只相互拱手抱拳:“保重,保重……”
陈永福与虎子臣去时,皆不约而同回头顾盼,就见虎大威与姜名武端坐马上,脸上均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
……
“明军的中军已经逼来,他们侧翼的虎大威等也动,该是马队出动的时候了!”
震耳欲聋的炮声中,看着已方火炮不断对着明军那边轰打,笼罩的烟尘中,明军的车营已经行来,右翼的官兵骑军,一样蹄声如雷,潮水般的弥漫过来,李自成呼了口气,缓缓说道。
流营各人沉默不语,是胜是负,就看这一仗了。
不过贺一龙还是斜眼睨着过来近前的杨少凡,说道:“杨兄弟,哨骑所闻,左良玉那边,前后二阵都设有重重拒马,各阵后铳兵,弓箭兵云集,我义军马队,真的冲得过去吗?别的不讲,他们的拒马,咱老子就觉得难搞!”
杨少凡拱了拱手,平静说道:“所以末将建议老营在前,当年某在辽东时,就听过萨尔浒之战鞑子的打法,官兵也是设拒马在前,鞑骑不能突,屡进屡退。后来他们以铁骑随马后,以兵器驱马,最终决了拒马,官兵不能支,最终大乱。老营中尽多马匹,可以驱马破阵,只需败了官兵,死伤的马匹,还是会回来的,打仗嘛,终有取舍。”
“不必多说了,出动吧!”
看着后阵的马队海潮,李自成最终下了命令。
……
“开炮!”
如雷般的怒吼,保定车营各辆战车上的火炮,不断发出霹雳般大响,滚滚浓烟腾出,密集的佛郎机弹,灭虏炮弹,只往流贼的炮阵上轰射,中军的车营,终于逼近到射程的一里之内,与流贼炮营,展开了激烈的炮战。
双方阵地都是昏暗无比,阵阵腾空的烟雾中,长长的炮焰闪动,沉重的弹丸在空中划着弹道,然后重重落在对方阵地上,双方死伤者的肢体发着难闻的味道,各样的残肢飞落。
但在撕裂空气的尖啸中,慢慢的,保定车营越来越占了上风,近到彼此的射击距离,蚁多咬死象,加上训练有素,很明显的,火炮众多的保定车营占了便宜,对面射来的炮子越少。
杨文岳也终于找回了感觉,他奋不顾身,或躬临指挥,或自立大炮,只是呼喝作战,在杨文岳鼓舞下,营中炮手,更是奋不顾身的狠打,明军车营,不断往前推进。
见官兵慢慢占了上风,丁启睿终于松了口气,他与温士彦指挥着全局,哨骑奔跑,还不断传来各方最新情报。
丁启睿最关心的左翼那方,左良玉等正战得激烈,虽然滚滚贼骑攻破了他们前阵,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哨报传来,似乎有一位手举大旗的贼将被铳弹打死,也不知是贼营中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