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赞画道:“不能只想着防守开平城,现北二百里海子边有应昌镇,再北有广武镇与杀胡城残城,东北面亦有静虏镇,余镇暂不言,应昌镇如握在手中,我漠南东镇防线直向北进数百里。”
高史银道:“不错,吾老高在此,我们朱雀军在此,怎能想着防守?我们就是要不断的北上,北上!再北上!以攻为守!”
他从怀中掏出云烟,分出身边人各一支,身旁人等,忙掏出火摺子为他点上。
高史银喷出一口浓烟,问道:“应昌镇在北二百里?”
一赞画道:“依情报司夜不收等测绘,北二百里,有一海子,当地人称之为答刺海子,周边小海子河流众多,李文忠公北征时在此建应昌镇,作为贮粮之地。该海子左一百余里,亦有长水海子,海子颇大。”
高史银嗯了一声:“不说的。该城寨必须握在手上。那长水海子边也要立一寨,与应昌镇形成呼应。”
那赞画续道:“应昌镇北上约二、三百里,捷胜冈、灵济泉附近(今内蒙古边境,查干敖包苏木东北)有广武镇,相传亦是李文忠公所建筑。”
高史银道:“远了点,设个哨所吧,北上南下商贾,也可补充个水粮不是?”
他握了握拳头:“若将开平城比后方。应昌镇就是中腰,广武镇就是头头。”
那赞画道:“成祖皇帝北征时,还在饮马河畔筑杀胡城(胪朐河,今蒙古克鲁伦河),只是离开平颇远,约有千多里。李文忠公当年还筑静虏镇(今贝尔湖东南),离此地也颇远。”
高史银道:“……确实远了些。缓缓图之吧。”
他挥舞自己拳头:“诸位,大将军在都护府设漠南东镇,这是对我们朱雀军的器重,对我老高的器重,我们一定要守好这片地方……使得……我们……”
一阵猛烈的寒风呼啸而来,夹着雪花,更夹着沙石。转眼间,就将高史银等人笼罩了。
等那阵风雪过后,高史银口中的云烟已是被吹没了,他有些狼狈的骂道:“他妈的……”
……
孙传庭离开宣府镇的时候,他带着众幕僚,还有雇佣来的,暂充为督标营的三千余靖边军人马,一路取道大同镇,山西镇,又经米脂。延安等地,前行西安府。
一路旌旗严整,孙字大旗,高高飘扬,这雇佣来的三千靖边军,军容鼎盛自然不用说。他们甲等军人人有马,便是乙等军,因为此次出塞收获良多。也人人配上马匹,这马料什么,当然要孙传庭出。
他们领军将领,便是吴争春与高寻。此前他们一是保安州守备,一是涞水县守备,以游击身份驻之,不过这次都被挂上参将的军职,以吴争春为正,高寻为副,只待事后回去就升任为正式的参将军职,轻车都尉勋阶。
吴争春以前曾在洛阳打过流寇,以他为正,各方都没有争议。他还是那样黑瘦,不过脸上满是坚毅的神情,他一步步升来,算是正统的靖边军军人。
高寻还是那样的身材修长,英姿俊朗,他别的没什么爱好,就是功业之心热切。此前一直驻于涞水,没什么立功的机会,眼下援助陕西,与贼作战机会多,自然心中高兴。
不过近年他越发沉稳,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
因为出战的立功机会都是众人渴望的,先前塞外之战,很多乙等军只是出塞旅游一圈,根本就没有轮上战事,所以援助陕西,与流贼作战,很多人都想去。
参谋司不好厚此薄彼,就从各军中抽选人马,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都有抽选一些人。
赵荣晟原本是把总,此时已挂上千总的军职,领乙等军一部的人马。
以前好友罗良佐、赖得祥,也调到自己部内,各领一总的人马。
另一千总叫李正经,还有一千总是杨虎,却是挂着游击的军职,听说他不久前是大将军的侍卫队长,以前更是老夜不收的一员,曾救过孙阁老。
千总黄蔚,也挂着游击职,率领营内那部甲等军羽骑兵。
陈晟此次出征塞外有功,从队官升为把总,调在以前老甲长李正经部下。
韩铠徽早已与符应崇侄女成亲,当时事情颇为轰动,此时他挂着把总的军职,一同在李正经的部内。
这三千来人可谓什么军伍都有,当然,靖边军不比别的军队,并不会因此稍减战力,而且行军途中,也是各部磨合的好机会。
他们军服统一,不分各军,皆一身鲜红的长身罩甲,臂手,帽儿盔,打着斗篷,举着孙字大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