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各人也是一个个发抖,为什么这样?
他们想起当初他们进昌平城,四个城门也是这样打开,现在又这样打开?
军阵的混乱已经蔓延到中军了,靖边军的骑兵横冲直闯,大砍大杀,惨叫声溃逃声响成一片。同时刘泽清看到了,各门不断有百姓涌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手中舞着锄头,棍棒。
便是很多妇人,手上也拿着菜刀,然后以锅盖为盾牌。
他们声嘶力竭吼叫着:“杀贼啊!”
这些往日柔弱的百姓,此时势若疯虎,他们毫不畏惧的扑来。而在他们前方,跌跌撞撞逃着一些留守兵马,然后不客气被锄头,棍棒的雨点淹没,他们传出凄厉难言的哀求哭喊声,却丝毫作用也没有。
特别很多妇女疯狂扑上,她们尖叫着,将这些人的肉一块块咬下来,有若丧尸过境。
刘泽清心中茫然恐惧,为什么这样?
事情来得太快,来得太突然,让他来不及思考,似乎昨日还好好的。
他身不由己的被部下裹胁而走,拼命往京师方向逃去,混乱中他还在想:“自己的兵马就这样散了?自己辛辛苦苦搜刮快一个月的金银财宝,就这样没了?自己辛苦抢掠的美人,也这样没了?”
他想:“对了,最新抢来的几个美人还没享受呢。”
……
“靖边军果然强悍,那些流贼才坚持多少时候?”
“他们不是靖边军,靖边军比这强太多。那些也不是流贼本部,而是投降的南蛮军队。”
异族语音的窃窃私语声音,却是在北山的一处山岭树林边,这里小心翼翼潜伏着十几个大明百姓打扮的人。但从他们那一双双暴戾的眼神,又黑又红的皮肤,小眼睛大圆脸,多有两撇鼠须,两鬓太光,仔细辩认,还是可以看出他们非中原种族百姓。
此时说话的却是分得拨什库佟噶尔,纠正他的却是牛录章京索尔和诺,身旁又有葛布什贤兵浑达善、斋萨穆、额贝等人,他们都是清国最精锐的葛布什贤营哨骑。
他们早于大军数日哨探窥探各处,此时更哨探到昌平边上来了。
而索尔和诺此人本是满洲镶红旗人,因一系列的战功擢葛布什贤牛录章京,历史上他也颇有谋略,曾建议阿巴泰:“河间不下者,恃外援也。破其一营,皆瓦解矣。”
阿巴泰从之,遣将袭总兵薛敌忠营,薛敌忠败,诸援师悉溃。
此时他看着山下,见双方大战,很快流贼兵马大败,他眼中闪过凝重的神情,山下那一万归靖边军节制的骑兵也不可小看,竟人人都有明军中家丁精骑的实力,怪不得流贼大败。
特别让他心惊的是,靖边军对于细作间谍诸事的得力,就在流贼的眼皮底下,策动全城反乱,转眼间内外合应,流贼城池失去。
他细细看着山下战情,顺口纠正身旁的佟噶尔后,忽然他眼光一凝,说道:“那些才是靖边军!”
众奴骑看去,遥远处一片旗海而来,旗帜间是层层叠叠的骑兵,他们军阵严整,似乎在奔驰。但就算在奔驰中,他们仍然保持着严整的阵列,强军气魄,耀目而来。
而且他们的兵马似乎蔓延到天边,前后也不知有多少,佟噶尔等人都是色变。
索尔和诺谨慎的看了看四周,郑重说道:“靖边军果然出动了,这消息得马上传回去。”
树林中聚着一片的马匹,匹匹马嘴上都上了嚼子,马蹄皆用细布包裹着,可使行进之中细微没有声响。
索尔和诺等人静悄悄的上了马匹,静悄悄的离开这片树林,尤如最娴熟的猎人,行止间更非常谨慎专业。山下平原间作战的敌我双方,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猫爷,那些鞑子看来是回去传消息了。”
索尔和诺等人不知道的是,离他们几里远的一座山头树林中,正有一群人悄悄的窥探着他们。
他们个个举着包了灰布的千里镜,头戴灰色的毡帽,身穿灰身的衣裳。为首之人,是个相貌普通,长相若畏缩老农般的人,身边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却是余猫儿与钱海。
几年过去,余猫儿已经成为尖哨营中的骨干,此时更是把总之衔,身旁的钱海一样拥有队官的衔头。
他们的衣甲也略有改变,换成一身的灰衣,不过内中却尽是精良的链甲。
这是锁子甲的升级版,同样轻便不说,防护力更为出众。
他们在几里之外用千里镜窥探着索尔和诺等人,索尔和诺自以为小心,其实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