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的轨迹腾空而起,有若流星坠落般,尖啸着往这边落下。
猛烈的爆炸声,济尔哈朗再次的目眦欲裂,他的巴牙喇啊,他需要十几年、二十年才能培养出来的旗中最精锐战士啊,就这样在爆炸声中翻滚一大片,就算他们身上披着三重甲也没用。
甚至有人全身着火,凄厉的喊叫着,他们跌跌撞撞,身上的火焰冲起来足有二人之高,他们所过之处,诸人无不恐慌退避,否则被这种粘稠的火焰沾上,他们很快也会变成一个大火球。
他们凄惨叫着,似乎任何扑滚都没有,唯有被活活烧死。
看着这些同伴的惨状,闻着一阵一阵烤肉的香味,他们身旁就算巴牙喇与马甲兵也是惊恐慌乱。
靖边军的火箭专打押阵的满洲镶蓝旗甲兵,甚至早前有一发火箭直接落到济尔哈朗的织金龙纛附近,密集的小铁弹瓢泼大雨似的乱溅,济尔哈朗的戈什哈都被打翻一大片,甚至有几颗小铁弹就从他耳边擦过。
济尔哈朗已经不敢站在大旗之下,他让人执旗,自己则离龙纛远远的。
他担忧的看着四周慌乱的甲兵,害怕前方攻打的人潮没有崩溃,自己后方押阵的人却先崩溃了。
……
“太可怕了。”
刘良佐回头看了看,感觉不知是挨炮好,还是挨火箭好。
他身旁徐州各将也是胆战心惊,第一次见识靖边军的火力,他们瞠目结舌同时也是懊悔。
早知道靖边军攻打昌平的时候主动去降好了。
……
“能打到那边的奴酋吗?”
汤山顶上孙三杰放下千里镜,询问身旁的观测官道。
离他不远处摆着五门的轻火箭发射槽,还有一门的重火箭车,槽车旁均有观测官、观测员,个个架着炮镜。
听孙三杰询问,那观测官摇头:“火箭要打某个精准目标很难,除非大规模覆盖。”
孙三杰又举起千里镜看一会,咬牙道:“那就看准时机,然后一口气将火箭打出。”
他站在山顶上,眼前一览无余,旷野上潮水般的人海,北到军都山,南到沙河边,似乎铺满了鞑子与二鞑子的身影。
而在山下不远处的胸墙前,密集的二鞑子堵塞着,他们慌乱一团,有人趴着,有人站着,他们也开铳射箭,然他们那稀稀拉拉的火铳弓箭,却对胸墙后的守军形不成威胁。
两排射击后,打完的铳兵退到后面装弹,另两排则是蹲伏在胸墙之后静待。看二鞑子们似乎又密集站起,准备尝试翻越矮墙壕沟,猛然又天鹅喇叭声,一排铳兵猛的站起,冲眼前的二鞑子就扣动板机。
一次凶猛的排枪,眼前人群血雾横飞,密密的二鞑子又翻滚一大片。
“放!”
又一声尖利的天鹅声音,另一排铳兵又站起,白烟横空中,他们又是凶猛的齐射。胸墙前堆满尸体,再两次凶狠的排枪后,面前的汉、朝、日等旗的二鞑子似乎要被打空了。
惨叫声惊天动地,特别那些日本人、朝鲜人凄厉叫着,个个恐惧得难以形容。
他们进入中原,或许想着如何天下布武,扬名立万,或者单纯的抢劫,未想到却是恶梦的开始。
“擂鼓,让枪兵出击。”
汤山上孙三杰又命令道。
急促的鼓点中,密密的枪兵从通道中冲杀出去,二鞑子们潮水般的败退,他们的再一次进攻失败。
……
大地轻轻的震动,慢慢的这震动越发的剧烈,最后形成一片闷雷似的声响。
一道黑线在地平线上出现,慢慢形成奔涌的骑兵洪流,他们若潮水般的涌过大地,数万的马蹄踏在地上若滚滚惊雷。
“轰隆隆!”
他们在山边的旷野中奔驰着,震天的烟尘中,他们一直奔过牛栏山,奔过山下不远的漕河营,然后分为两股,一股直过浮桥,另一股沿着河边直扑顺义城池。
却是豹韬将军高史银麾下的朱雀军甲等营、乙等营、骠骑兵、猎骑兵,又中军骑兵右营与军中丙等后营的兵马。
他们二万人气势汹汹大侧击而来,虽然一色马匹,行动快速,然沙河那边的清军哨骑不是没有发现。
只是看这庞大的马队骑兵洪流,他们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此庞大的兵力直扑自己身后,就是快速将情报递上去,河流对岸的中军大阵还来得及反应吗?
……
一面面日月浪涛旗耀花人的眼目,一个个军阵整齐踏步而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