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去解辎重车,然后夺去马匹逃命,他们相互挤轧,互相践踏,从死人与活人身上踏过去,他们乱叫乱嚷,那种绝望与恐惧之状非笔墨所能形容。
多铎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他身旁还有数千满洲甲兵,甚至大部分来源于他的直管牛录,平日颇为得力,此次布局在左翼,也有作为前锋,介时直扑靖边军侧翼的妙用。
然现在……
“贝勒爷,快走吧,溃兵冲来就走不了了。”
身边的巴牙喇纛章京杜尔德焦急的道,多铎的戈什哈也拼命去扯主子的马匹,数千满洲甲兵,仓惶的朝中军大阵逃去。
“我不走……”
多铎不甘的喊叫着,他的声音远远传扬出去,然后是风暴般的溃逃浪潮席卷过来,淹没了这一方的阵线。
……
“多铎这个废物,朕饶不了他!”
哨骑刚报流贼中军败了,可能他们的右翼也会受到影响,多尔衮还在想办法,毕竟流贼若右翼一溃,会直接影响到他的左翼。
而且流贼败了,不单预示着他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计彻底失败,也再没人给他支撑掩护侧翼,分担王斗近半的兵力,这局面更加的恶化,方略布局又要调整。
然没等多尔衮整出个子丑寅卯,流贼的右翼就溃了,紧接着己方的左翼竟然跟着也溃,看着溃兵滚滚而来,多尔衮怒极的同时也冷静下来,他下令敢于冲阵者一律杀无赦,便是多铎等人也不例外。
又看靖边军步阵后面的骑兵在调动,似乎要集中一起,从左翼这边与自己来个对攻。
他恶狠狠道:“来吧,看谁冲得过谁!”
汹涌的溃兵有若潮水,他们声嘶力竭的乱叫乱嚷,相互践踏挤轧着过来,然在多尔衮的命令下,清军大阵中的箭矢也有若飞蝗,将拥挤过来的溃兵一片片射杀在地,然后后面再拥挤过来,这边再射杀。
地面不知倒满多少人的尸体,具具恐怖异常,他们不是身上扎满刺猬般箭矢,就是被践踏得残缺不全。这些尸体有普通八旗士兵,也有中高级军官,甚至有固山额真级别的人物,然现在都成了冰冷平常的一具尸体。
终于,溃兵们对前方的恐惧压过来自后方的恐惧,他们虽然还在喊叫,但不敢再冲击中军大阵,而是绕道跑到阵后去。
多尔衮又调兵遣将,不断将兵力调到左翼方向,多铎的甲兵跑得最快,他们亦知道战时规则,远远绕个圈从阵后转回来,多尔衮顾不得怪责,将他们几千人布置在自己的身旁左右。
终于,从中军到左翼位置,多尔衮布置了个弧形的大阵,而这时溃兵也完全散去,现出两里外靖边军整齐的骑海。
……
一面面日月旗猎猎飞舞,骑阵浩瀚,近三万靖边军骑兵汇集,他们结成锐阵,核心前端就是李光衡的三千五百马槊骑兵,然后是韩朝与温方亮的甲等营羽骑兵。
当然,此时领军者是他们中营将官雷仙宾与阴宜进。
然后是玄武军阵线这边的新附营蒙古人,归附蒙古人等骑兵,又有玄武军的骠骑兵、猎骑兵伴在两翼后方。
骑兵之后又有步兵阵列,原来青龙军对着流贼右翼的一万步兵,玄武军对着奴贼左翼的一万步兵,又有赶来的二万预备步卒,四万人列阵骑兵之后。
他们结成了极为宏伟的骑步大阵,好在此时不论流贼右翼,或是奴贼左翼,他们人都跑光了,靖边军骑墙战术又队列密集,他们可占用的地方也达十里之广,让他们摆得下去。
此时韩朝与李光衡聚在一起,旁边还有赵瑄站着,背着手,浓浓满满的专家姿态。
韩朝看了侧面一眼,骑阵前面,密集的轻重火箭正往那边蔓延过去,二处战线的轻重火箭全部集中到这了。
韩朝眺望对面道:“奴贼要拼命了,两里的距离并不长,火箭营需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他们最大的打击,特别摧毁他们的满洲核心,赵兄弟有这把握吗?”
赵瑄意气风发的看了自己火箭营一眼,想当年,自己手下只有寥寥几门炮,现在竟有这么庞大的火力了。
他信心满满道:“没问题,打炮我最在行,放箭也一样!”
……
在噶布什贤兵与众臣簇拥下,多尔衮眺望对面军阵,他快速交待道:“对面有很多火箭,所以我大清兵要以最快的马速冲过去,不要顾惜马力,冲过去,和他们骑卒混战一起,他们火箭就无用了。”
“不要跟他们步卒纠缠,专打他们骑卒,他们骑卒若败,我大清就立于不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