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彻夜难眠的林震南,早早就带着手底下的一众镖头和镖师来到了客栈大堂。
虽然林震南为所有人要了十分丰盛的早饭,但是他本人却没有任何一丁点的胃口。
独自一人忐忑不安地坐在一张方桌前,林震南始终都在注视着连通客栈大堂和后院的那条长廊。
此时此刻,他这位福威镖局的林总镖头,满脸都是凝重的神色。
事关于他林家上下的安危,林震南自然不敢有分毫半点的松懈和怠慢。
其他镖头和镖师并不清楚林震南的忧愁所在,但他们显然能够察觉到林震南的心情如何。
一时之间,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声,全部都老老实实地吃着早饭。
这种沉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那条长廊深处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以后,方才有所改善。
林震南知道,他专门起了一个大早所等待之人,眼下总算是要出现了。
正了正衣冠神色,林震南赶忙换上了一副笑颜。
伴随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周恒在三台的余沧海,以及一众大内密探的拥簇之下,缓缓来到了客栈大堂之内。
眼见得周恒的身形出现,林震南迅速站起身来。
“恒公子晨安!”
他拱了拱手,笑容满面地说道:“在下起的稍稍早些,所以就提前点好了早饭。
您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同桌而食?”
林震南并不清楚周恒的具体姓名,但是昨夜余沧海的尊称,显然是被他记在了心里面。
耳中听闻林震南的邀请声,周恒脚下的步伐稍稍为之一顿。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那些摆满了早点,却空无一人的方桌。
毫无疑问,这是林震南专程为他手下人所准备的。
林震南如此盛情,周恒自然也不可能驳了他的颜面。
“林总镖头盛情,那我就叨扰了!”
微微颔首,周恒便带着三台和余沧海两人,朝着林震南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眼见得如此情景,林震南的内心当中顿时大为欣喜。
“公子您请上座!”
他赶忙将其他三张木椅来开,然后邀请着周恒落座。
“林总镖头有心了!”
嘴角泛起一丝轻笑,周恒倒也并没有拒绝林震南的好意,他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上。
“哪里!哪里!公子您言重了!”
林震南连忙摆了摆手,神色谦逊地说道:“在下也不过就是借花献佛,甚至还有些喧宾夺主了。
毕竟在这家客栈之内,应当是由余观主来当家才对。”
说到这里,林震南朝着余沧海拱了拱手,满脸歉意地说道:“在下僭越之处,还请余观主海涵!”
“林总镖头说的哪里话!”
耳中闻得此言,余沧海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早就听闻福威镖局林总镖头古道热肠,最为善于结交朋友。
现如今看来,确实是所言非虚啊!”
早就有心图谋辟邪剑法的余沧海,又岂能不认识林震南这位林家传人呢?
此时此刻,余沧海的心里面可谓是懊恼到了极点。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给了林震南机会,使得他能够接近自己的贵客。
身为一派掌门人,余沧海自然是从来没有做过侍奉人的事情。
哪怕是他曾经作为弟子之时,依照他的身份地位而言,他也同样无需亲力亲为地侍奉他的师父长青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竟然忘记了吩咐客栈后厨准备早饭。
那客栈的掌柜到是一个机灵人,可是他昨天夜里就被余沧海差遣回青城山,着手安排为周恒等一行人接风洗尘的要事。
如此一来,这就给了林震南表现的机会。
余沧海并不清楚对方与自家恒公子之间,究竟有几分交情。
如果是知交故友,那么他谋划辟邪剑法之事,无疑就要废除了。
辟邪剑法固然动人心神,可如果为此得罪了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顶头上司吗,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就算周恒和林震南仅仅只是点头之交,余沧海也同样准备谨慎小心一些。
自己耗费了不少心神的辟邪剑法,眼下竟然出现了不稳定的因素。
这让余沧海的心里面又如何能够凭借呢?
精擅于人情世故的林震南,自然能够听出余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