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纪龚,于2016年.....”纪龚坐在一家小饭馆,一边往嘴里扒着饭,一边看着电视里播放着的通缉令。
通缉令里刊登的还是他一周之前的照片,那个时候他头发蓬乱,衣衫不整,满脸的苦大仇深。
纪龚看着照片,摇头笑了笑。
“猪肝粉丝汤来了,你的菜齐了。你说,现在的人真够狠的啊...”老板端着一大碗汤水放到纪龚的面前,然后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道。
眼前的这个客人已经连续三天到他的馆子吃饭了,他觉得有必要跟他唠唠嗑,拉近一下彼此的关系,将他发展成一个固定的主顾。
“或许是什么事情把人家逼急了呢。”纪龚抬手摸了摸自己那被染成了全黑的板寸,拿起汤勺往碗里盛起汤水来说道。
人靠衣装,现在的纪龚身穿着一套得体的休闲装,头发也捯饬得利索了许多。
他的下巴上留了一撮小胡子,看起来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就算他堂而皇之的坐在店里吃饭看电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就是电视里的那个通缉犯。
“或许吧,你慢吃,我去招呼一下。”老板有心想抬抬杠,可是又怕把客人给抬走了。
寻思了一下,他摇摇头转身向邻桌的客人走去道。
“七点,还有五分钟。”纪龚喝完一碗猪肝汤,抬手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时间。
表是前天花100多块钱买的,为的就是方便计算时间。一连三天,那个人每天都会在晚上七点零五分准时出现在街对面的小区门口。
看着电视里的通缉令,纪龚觉得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害死女儿的仇人还有三个,他不知道自己够不够时间将他们全都弄死。
前两天本来是想先找女儿的老板的,可是据说那家伙醉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纪龚点了一支烟,愣愣地看着街对面想道。
“明天早上7点半来接我,要去市里开个会,不能迟到了。”七点零五分,一个腋下夹着公文包的老年男人从一辆奔驰车里下来,轻轻敲了敲车窗对司机嘱咐了一句。
“好的老板,七点半我准时在这里等您,您慢走!”司机推开车门下来,很是恭敬的对面前这个年约60的男人说道。
老板这个称呼,其实严格来说并不适合用来称呼眼前这位。可是没办法,现在不管是从商的,还是从政的,都喜欢属下喊自己老板。
“车开慢些,早点回去休息,今天辛苦了。”老板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盒烟来扔给了司机嘱咐道。
这都是笼络人心的一些小手段,活了快60年,老板已经将它们驾驭得炉火纯青了。
司机是自己贴身的人,很多的事情,家里人不见得知道,可是司机却有可能知道。
“拿去抽,少抽点,这东西对身体没什么好处。”摆摆手,老板对司机说道。
“每天一盒烟,这活儿不赖。”目送老板进了小区,司机这才抛了抛手里的香烟转身向车里走去道。
市价100的香烟,他拿去楼下的小超市倒手可以卖个8-90。一个月下来,光这块儿的收入都有两千多了。
老板缓步走在小区的鹅卵石小道上,老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又什么都没看见。
最近的会议比较多,迎来送往的耗费了他很大的精力。难道自己是有些神经衰弱了?
老板摇摇头,迈步向家里走去。
“你乱动个什么?”拐角处一个楼梯道里,进行蹲守的刑警对刚才露头出去窥探着的同事低声呵斥了一句。
嫌疑人女儿的案子被刑警们刨了出来,说实话看着手里的那份名单,他们觉得很为难。
那件案子如果大白于天下,本市的精英人士起码要倒下去几个。这都不要紧,生意人倒下再多都无所谓。
坏就坏在,刚才的那位也掺和到那件案子里头去了。刑警们不知道纪龚会不会来找那位,什么时候会来找那位。
在纪龚来之前,他们只有一边在外围撒网,一边在目标这里守株待兔。
案情已经汇报上去了,抓不抓这位,查不查这位,都有上头的人来决定。
刑警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要保证沪部不能再出人命案子。
“咱们都等三天了,连个蛋都没等到。天天这么熬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同事反手摸了摸腰间的配枪,走到楼梯拐角处点了一支烟说道。
一连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