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队长,你们去取证。这里,让我先拼凑拼凑吧。”进了卧室,床单一角还在往下滴落着血液。床上,则是散摊着一堆肉块。肉块堆积成一个锥形,在最上头,摆放着死者的人头。人头的双眼微睁着,正对着卧室门口。要是忽略掉人头下边的那堆肉块,就跟他才睡醒,将将睁眼看着你是一样的。法医将手里的器械箱随手放到了一旁,然后拉扯了两下橡胶手套对身边的许海蓉说道。拼凑,起码得先把人形拼凑出来,然后再看看是不是少了些什么。要是真少了点啥,这也是一条线索吧?
“屋子里一共提取了六枚脚印,其中三枚不完整,应该是打扫卫生的时候给擦抹掉了。另外三枚脚印相对完整,具体的还要等回去之后才能有进一步的发现。另外队长,指纹,指纹只提取到两枚。其中一枚,我猜测应该是死者的。”一个警员走到许海蓉身边对她说道。
“为什么你猜测是死者的?”许海蓉摸出一支烟在指甲盖上来回敲打着道。她没有打算点燃,这只是她思考问题时的一个习惯性动作而已。
“因为这枚指纹,在这套住宅里出现的频率最高。尤其是在厨房,卫生间,还有遥控器和茶杯上。所以我猜测,这枚指纹是属于死者的。而另外一枚指纹,则相对较少。但是也曾经出现在卫生间和茶杯上,我猜测,是不是他家到访的客人。”刑警闻言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接着说道。
“只有这套房子的主人,才会在房间里做饭,看电视,喝茶,上厕所,洗澡。而到访的客人,则是喝上一杯茶,然后或许会去上一次厕所。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吧?”许海蓉替部下找到了论点的依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部下的设想,就能站得住脚了。起码他合情合理。
“嗯,我就是根据队长说的这些来推测的。至于是不是这样,我还说不清。”刑警点头称是道。
“这是业主的身份证和其他的一些证件...”在卧室的一个抽屉里,警察找到了业主放在里边的一些证件和一些现金。现金大概有好几千块,还有十几张各类的卡片。这些东西都完好无缺的摆放在抽屉里。如果是劫财,凶手不可能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金钱而无动于衷。隐约间,许海蓉觉得这起案件不是劫财。劫色?看身份证上的资料,业主已经50开外了,还是个男的。谁会劫他的色呢?入室杀人,不为这两样东西,又会是为了什么?情杀?许海蓉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又一个可能,然后又将其一个又一个的给推翻掉。
“查查业主的感情生活。”唯一还有点可能性的,就省下情杀了。而且就算是入室抢劫,人家也不至于杀人。就算是杀人,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力气去分尸。要知道分解一具尸体,需要的时间不会短。况且还将尸体分解得这么细致,那需要耗费的时间就更多了。抢劫杀人也好,还是什么杀人也罢,有一条许海蓉可以肯定。就是这个凶手,是个对人体组织结构有着深刻了解的人。换做旁人,就算你有那个力气去分尸。切割得一准没有他这么细致。凶手下刀的时候,都是专挑最好下手的部位动手的。每一个关节,都没有遭受到野蛮的损坏。
“是!”见许海蓉有了办案的方向和思路,刑警们的心也就松了一半。任何事情就怕没有前进的方向,有了方向,只要顺着走下去,总会有抵达终点的那一刻。
“许队长,你来看!”屋里正在拼凑尸体的法医起身活动了两下发酸的腰身,然后对门外的许海蓉招呼了一声。尸体已经被他拼凑得差不多了,大致上看来,并没有缺少任何的表面组织。体内的那些内脏...许海蓉走到尸体旁边,看着尸体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来。内脏呢?
“哗啦啦...”许海蓉皱着眉头在屋子里走动着,走进了厨房,她随手拉开了电冰箱的门。一摊盘在一起的肠子,夹杂着心肝脾肺肾一股脑从里边滚落了出来。看着飞溅在自己裤腿上的那些汁液,许海蓉心里一阵恼怒。人杀了,钱没动,器官也还在。那么除了仇杀和情杀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而且情杀,似乎也可以并到仇杀里边去吧?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并称为男人的两大不能忍。这话是谁说过来着?哦,对了,程小凡!她从桌上的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巾,脑子里琢磨着事情,手上则是拿着纸巾将裤腿上溅落的汁液给擦抹了个干净。
“死者赵伟国,1966年生人,现年51岁。本地人。1990年,依靠贩卖钢材起的家。之后先后开过老虎机房,旅社,旅行社,洗浴中心。最近两年,他将手里所有的生意都停了,似乎有开始养老的迹象。平常跟邻居们相处得不好不坏,属于不会无事献殷勤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