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四爷是不是这儿,有了问题了?”走在路上,两人低声在那里议论起四爷来。独身了一辈子,难不成压抑得狠了,到了这个年龄脑壳有问题了?有病得治啊!两人觉得四爷刚才那番话,实在是太让人不可置信了一些。山里头有东西?有什么东西?竹林虽然打大家小的时候就存在了,可是也没听人说过是拿来镇压什么东西的啊。这么多年,大家要用竹子,要吃笋子,不都是上山去挖么。也没见出个什么事情。至于死尸,哪块地方没死过人?唯一让人觉得奇怪的,就是那谁家的女婿了。天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呢。现如今一言不合喝药上吊跳河的还少么?没准人家是啥事想不开,自己个儿要把自己个儿给活埋了呢?总之,对于四爷的话,两人是压根不信,并且疑问重重!
“唉,年龄大了,毛病就多。我说,咱俩也得多注意身子骨了。千万病不得,那是给儿女们添麻烦。明天去我家吃吧,完了大家整热闹一点,让四爷开心开心。他一个人,确实也是不容易。”一老头儿轻叹一声,拍拍同伴的肩膀说道。不信归不信,可是看着四爷变得神神叨叨的,他心里也有些不得劲。今天发生在四爷身上的事情,没准明天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呢?人的年龄大了,中个风,脑和瘫啥的都很正常。儿女和老伴儿在人老病多的时候,尤其能突显出他们的重要性来。
“说的也是,明天我去镇上买菜。接你家锅碗瓢盆啥的用用!”俩老头儿忽然间没了聊天的兴致,两人结伴就那么缓缓朝家走着。
“不是去四爷家喝酒么?怎么就回来了?吃没?没吃我给你热热饭菜去。”回了家,家里老伴儿问老头儿。往常喝酒,不到半夜是不会回来的。今天可好,这去了还没到半个小时吧?莫非是话不投机聊别扭了?老小老小,老人跟孩子其实差不多。一句话不中听就能闹别扭,可是也没有隔夜仇。第二天该凑在一起还是会凑在一起。
“吃了,四爷可能脑子不好使了。挺可怜的一人,明天我想请他来家坐坐。”老头儿坐在椅子上,拿着茶缸喝了两口道。
“行啊,明天请他来家做客。有人陪着唠两句,心情也会好一点。对了,你说他脑子不好使,咋回事儿啊?”老伴儿端来了洗脚水,替老头儿搓洗着双脚问道。给老头洗了一辈子脚了,她已经觉得这种事情变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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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咱们搬家呢,说是后山里头压着一个啥东西。竹林其实是不是单纯的竹林,是先人摆下的一个阵法。现在竹林砍伐过度,阵法破了,山里的东西快要压不住了。”老头将茶缸放下说道。
“这,是不是该对村里反映反映,让村里安排给他做做检查?无儿无女的,村里不管谁管?”听老头这么一说,他老伴儿也觉得四爷怕是脑子真的有毛病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过几天我去找村里说说这事去。刚才四爷在我们走的时候,还追着提醒我们,这几天要多注意后山的竹林啥的。啥时候看见竹子倒了,就赶紧跑!”老头拿起毛巾擦着脚,摇着头对自己老伴说道。
“你也别想这事儿了,啥就叫竹子倒了就跑啊。那么老大一片竹林,能说倒就倒?我给你拿点心去,吃点儿早点歇着。”老伴儿白了老头一眼,端起洗脚盆朝门外走去道。哗啦一声将水泼了,她转身进屋将门给闩上了。大晚上的,老头进门就给她说这些瘆人的话,让她心里属实有些七上八下。要是年轻的时候,还能借故跟他撒撒娇,扑到他怀里说上那么一句讨厌。可是...都老么喀刺眼的年龄了,那种心思也淡散了许多。
“老头子,你起来动弹动弹。我去村头买酒,待会你去请四爷过来啊?”第二天早上8点来钟,老伴儿收拾好一切就准备去村头买酒买烟。请客这事儿,要么别请,请就得让人家吃喝满意了才行。
“起起,你去吧,我洗把脸就去四爷家!”老头儿从床上起身,将薄袄披在身上道。老伴儿见他起了,这才转身朝门外走去。出了门,他老伴儿心里忽然想起昨儿晚上自家老头儿说的竹林那事来。下意识的扭头朝后山上瞅了一眼,接着,就见她扔了手里的篮子跑进了屋子。
“咋了?让狗撵了?”见自家女人慌忙火急的样子,正在穿鞋的老头儿问道。
“快,快来。老头子,竹林...”老伴儿一把拉扯住他的手,没顾得上老头的鞋还没穿上,拉扯就把他往屋外拉去。
“倒了!”后山的那一大片竹林,一夜之间倒了个精光。远远看去,山上一片翠绿。竹子倒在地上,形成了一个残缺的八卦图形。老俩口这个忽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