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住下唇,微扬起头,看着左侧的窗外,不让眼泪掉下来。
馨彤根本没注意这些。她从旅行袋里又揪出一个淡紫色的抱枕。转过身子,直接往钧宇背后塞。塞好,又满意地拍拍。转回身子,往后一靠,“好了。”过了没两秒,她扭头冲着钧宇说,“你知道吗,我们家的抱枕是七色组的。红橙黄绿青蓝紫。他们有深色系和浅色系。我选的是浅色系的。今天带来的是我最喜欢的两个,淡绿和浅紫。好不好看?”
钧宇点点头,馨彤满脸得意。
“哦,我还带了一个薄毯。粉红色的。”馨彤眉飞色舞。
钧宇又点点头。心里感觉温暖而柔软。馨彤就是馨彤,总是兴高采烈,想到哪说哪。
车子7点半准时出发。出发后,一开始馨彤还和钧宇有说有笑。大约十几分钟后,馨彤明显的越来越没精神,话越来越少。最后皱了眉头就不再松开。钧宇拿不同的话题逗她,她却只点头或摇头,不想说话。
钧宇知她开始晕车难受,从自己书包掏出好几包话梅。“听说口里含颗话梅对晕车有好处,你要不要?”
馨彤看着钧宇手里颜色各异的包装袋。以她对话梅的热爱和熟悉,一眼看出那是汾黄雪梅,竹盐话梅,九制话梅,盐津乌梅,天马杨梅,珍珠梅,和广奥梅。“我含一颗就好了,你拿这么多干什么?”
钧宇脸一红,“售货员说这些话梅口味都不同。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都喜欢。我最喜欢吃话梅了。” 馨彤心下一片感动。从钧宇手里拿起盐津乌梅,打开袋子,拿一颗放进自己嘴里,又拿一颗,直接就往钧宇口里送。钧宇摇摇头,头往后仰。馨彤身子跟着往前凑,手举着话梅在钧宇嘴前,“你吃了这个,就知道我最喜欢的话梅是什么味道了。”
钧宇看着馨彤明亮清澈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他慢慢张开嘴,馨彤展颜一笑,把手中的乌梅放进他口里。哦,原来话梅是这个味道,酸酸甜甜的。
馨彤含着话梅,感觉好些。她看一眼钧宇,“你不要担心,我好多了。”
“哦。”钧宇脸上的担心没有一丝减少,在馨彤看来反倒更多了。
“你知道话梅为什么叫话梅吗?”我不想他这么一直担心着。
“嗯?为什么?”钧宇有些惊讶馨彤突然有精神说话了,脸上神色一松。
“因为早先在香港和广东地区,大家喜欢在说话谈天时吃,所以叫话梅。”
“是吗?”钧宇笑笑。太好了,馨彤真的开始“胡说八道”,想来她应该不那么难受了。
“是啊!” 馨彤一付你连这都不知道的神态,点点头。“不过,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话梅是说书的人用来润口的。你知道,一般说书的时间都比较长,以前又不像现在,那么容易喝到水。所以说书的人会在口中含一颗盐渍梅,酸咸的味道刺激味蕾,满口生津,就可以继续说下去。说书人的‘书’叫‘话本’,所以他口中含的梅叫‘话梅。’”
“好博学啊!”钧宇倒不完全是开馨彤玩笑。他心里真是佩服馨彤,不知道她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看那么多他闻所未闻的东西。却不知从小到大,多少老师找馨彤谈话,指出她这过于广泛的兴趣影响她更上一层楼。但馨彤从来乐此不疲,抓住什么读什么。够高了,还上什么一层楼?
“那当然。”馨彤点头笑纳。
20
20、春游 II 。。。
从话梅,馨彤理所当然地过度到她从小喜欢的别的零食。
“我小时候还爱吃一种零食,叫老鼠粑粑,又叫老鼠屎。听着是不是很恶心啊?”馨彤一脸坏笑,纯属恶意。
钧宇微微皱眉,不知该不该信她。“真的,真的。它又叫含津草,开味丹。一颗一颗黑色的,每颗这么大。”馨彤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比个两三毫米的距离。“味道酸酸甜甜的,很好吃。”那以后又过了很多年,馨彤自己才知道,所谓的老鼠粑粑或者含津草就是金桔丸。
然后馨彤很带劲地讲起她小时候多么地喜欢吃辣萝卜。妈妈让她去路口小店买辣萝卜。2毛钱买一碗。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吃了一根又一根,到家时辣萝卜只剩下半碗。“那时,2毛钱这么大一碗。”馨彤用两只手比一只碗的大小。唉,北京和上海的辣萝卜都没有武汉的好吃。
哦,还有一种零食叫红片片。有甜的,咸的,酸的,还有辣的。辣的最好吃。一毛钱这么大一包。也是过了很多年以后,馨彤才知道那个叫杨桃片,也叫草山荟。她到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