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酒,感觉才好了些,刚才站在韩擒虎面前时,是他这辈子最恐怖的一件事,这人活象个来自地府的凶神恶煞,恨不得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杨坚看了一眼安遂家,问道:“不知我的女儿大义公主,最近两年在突厥可好?”当年沙钵略可汗降服的时候,杨坚曾派使者去突厥,册封当时的千金公主为自己的义女,改名大义公主,所以名义上这大义公主也是杨坚的女儿。
安遂家一听到这个,就来了劲,喝了一杯酒,又变得脸色红润起来:“大皇帝陛下,可敦在我们草原上,可是深得人心哪,每年大隋送给她的梳妆钱,足够几十个部落吃穿用度了,而可敦本人也是常年巡视各个部落,在我们草原人的心中,她就是上天派来的女神。”安遂家说到这里时,两眼都开始放光。
杨坚微微皱了皱眉,本来他只是出于客套,恭维两句罢了,没想到这安遂家就势向上爬,这个大义公主终归对自己满怀家国之恨,即使当了自己的义女也是兵败时的逼不得已之举,一有机会还是会挑唆突厥可汗再次兴兵犯境的。
杨坚不想听安遂家继续满怀深情地赞美这个仇人,岔开了话题:“塞外苦寒,朕记得公主嫁过去的时候,还是大象二年的事情,离现在也有十年了,现在她在那里过得还算习惯吧。”
安遂家听到这话,叹了口气:“大皇帝陛下啊,公主出身中原的花花世界,本使这次来中原前,根本想象不到中原这么繁华,跟神话中的仙境一样,我们草原的情况您也知道,风吹草低见牛羊啊,条件比这里是差得十万八千里了,公主虽然贵为可敦,可也经常思念故乡,叹息不已啊。”
杨坚一听这话,哈哈一笑,说道:“想必是我们每年送的梳妆钱里,少了些家乡的东西,是朕以往疏忽了,这次灭南陈时,我们得到了一件陈国皇帝华丽的屏风,纯金制成的,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翡翠,夜里放在室内,能照得一片亮堂,朕这次就送给大义公主,以感谢她多年在塞外为国家作的贡献。”
王世充远远地听到这话,心中一动:杨坚此举极具深意,一来陈叔宝的那些奢侈华美之物,如果自己留用,那么以往俭朴的风气将不存,上行下效,全国的官员要是都开始追求生活档次,国力很快就会衰落下去。
二来用陈叔宝的屏风送给大义公主,也是对她的一种警告,如果她起了歪心思,挑唆突厥可汗再次起兵犯隋,那陈国的结局就是突厥的下场,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会有陈叔宝的好运气,再次得到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