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遂玉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惊讶地说道:“咦,还真的是哥哥的随身玉佩呢。”她看着王世充,眼神中仍然是半信半疑:“我还是不信,你说你只不过是个守皇宫的卫士,我哥哥可是大使唉,你们也不太可能有多少单独接触的机会吧。”
王世充的脸上写满了真诚,正色说道:“安姑娘,你若是不信,可以回去找你哥哥,把这块玉佩给他看看,就说大隋的故人前来,跟他在驼城的哈特勒丝绸铺里碰头,今天晚上戌时见面。”
安遂玉眨了眨眼睛:“你怎么连哈特勒大叔的丝绸铺子都知道呀!看来你还真的是和哥哥做生意的同伴呢。好吧,我这就回去告诉哥哥。”她说完后,转身欲走。
王世充突然说道:“姑娘请留步,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交代一下。”
安遂玉转过了身,问道:“还有什么事?”
王世充看了一眼四周,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道:“这事可是有关你哥哥和我性命的大事,我们的那生意是见不得人的,所以你哥才会弄得这么神秘,还以贴身玉佩相赠,所以此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安遂玉笑了起来,露出两排编贝般的牙齿,说道:“好啦,我哥哥经常做这种生意的,而且你既然说了要去哈大叔的铺子接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暴露你们之间关系的。还有别的事吗?”
王世充微微一笑:“那个哈特勒大叔的丝绸铺子怎么走?”
和安遂玉分开后,王世充继续回去吃肉喝酒,草原上的汉子个个豪爽过人,碰到会喝酒吃肉的人,会非常开心,偏偏此行的卫士们也个个体格强壮,酒量过人,这一通酒一直喝到未时过后,宾主尽欢,接下来整个下午都是热情奔放的突厥姑娘们的歌舞表演,两国的军士们还趁着兴致互相较量起射术来。
王世充也给拉着去比了比箭,他的箭术虽然不错,但跟草原上的射雕手和宫中的大内高手们相比,还是略逊一筹,加上自己心事重重,射了几箭都没有击中一百步外靶子的红心,也就摆摆手不再比武,退到一边坐着,转而计划起接下来的行动。
麦铁杖在他身边坐下,拿着一个大革囊酒袋,笑道:“王校书,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怎么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尽兴呀,有什么心事吗?”
王世充本想随口应答一下,突然想到麦铁杖的往事,连忙问道:“铁杖,你以前在南陈给皇帝当打伞护卫的时候,好象每天晚上都来回五百里,跑到南徐州去偷东西吧。”
麦铁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都是以前丢人的事情了,还提那个做什么?那时候俺穷,当官奴是没有津贴的,只能打打秋风,所以……”
王世充没兴趣听他痛说以前的吊丝经历,摆摆手打断了他继续感慨下去:“铁杖,我问的不是这个事情,而是说你以前在夜里行窃,是不是很熟练,不会给人抓到?”
麦铁杖一下子来了兴致,“嘿嘿”一笑,说道:“这个我老麦在行,以前我在南徐州的时候,专门找那些大户人家,那些个家主在小老婆的房间里的行房的时候,我就趁机把这些财主随身的玉佩啊,金元宝啊啥的摸几个,俺当时也没想着一夜发财,就指望摸点小钱换酒喝。”
王世充心中一动,追问道:“听说后来有人认出你,是不是你在做案的时候给人看到了?”
麦铁杖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我从没有在这些人家里露过相,是有两次我晚上出不了城,在城里的小酒馆里喝酒过夜。
那阵子也怪我做的太多了些,城里渐渐传开了风声,那个酒馆老板觉得我可疑,加上我这张脸太好认,就找官差画了像,最后一次带着捕快来抓我,我虽然跑了,但也给人画了像,后来陈国的蔡尚书用了那个计来诳我,我上当跑了个来回,就让他们彻底信了那些案子是我做的。”
王世充点了点头,长出一口气:“这么说来,你在行窃时没失过手,没让失主抓到,后来落网是在别处给人认出来,是吧。”
麦铁杖喝了一大口酒,哈哈一笑:“那是当然,我下手时动作很轻的,一般摸到什么玉啊,金元宝什么的就直接走了,那些个大老板都忙着房事呢,哪能顾得上我。”
王世充看了看四周,最近的人也在三十步外,他搭着麦铁杖的肩膀,低声道:“铁杖,在这突厥你可敢做一票?若是成事,回去后我保你进骁果军当都督。”
麦铁杖听到这话,差点没给一口酒呛到,他吃惊地看着王世充,摸了摸王世充的额头:“王校书,你喝酒没喝糊涂吧。”
王世充笑着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