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熲笑道:“那就去鸿福酒楼吧,我喜欢那家的酒。哦,对了,处道,你今天是怎么接到消息的?”
杨素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刘管事,说道:“今天我是接到了报信,说是孩子们在这里闹事,我这小子自小野性难驯,我也没少责罚,怕坏了事,就赶过来了,可没想到独孤公你也过来了啊。”
高熲拉住了杨素的手,一边笑着一边向外走:“我也是收到了报信,是这射箭场差人来报的,对了,就是上次跟过你的那个麦铁杖。处道,你还有印象不?”
两人边说边走出大门,而李密和一众护卫们也紧紧地跟了过去,射箭场很快恢复了今天一早的平静,王世充等到外面的马蹄声过后,才从棚子里钻了出来,他用手抚着自己的胸,长出一口气。
王世充定了定神,脑子开始飞快地转起来,今天看这架式,高杨两家算是结了仇了,高熲来了以后死死地压制着杨素,表面上打了高表仁一巴掌算是给杨玄感出气,但在王世充看来,只是做戏而已,高熲恐怕更多是因为杨素在办公时间离开尚书省而过来问责,言语间也隐含责备。
而杨素的不爽也是明摆着的,王世充跟杨素处过,深知杨大帅绝对不是一个能这样忍气吞声,居于人下的个性,今天儿子被打,自己被耍,只冲这一点,他以后也会开始和高熲明争暗斗了,更不用说作为首辅的那个尚书左仆射的位置,杨素迟早也会对这个产生想法的,今天的事情,只是把杨素下定决心争夺首相的时间提前而已。
王世充看到刘管事远远地冲着自己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擦着汗,而麦铁杖和张金称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射箭场,跟着他一起过来,王世充突然意识到今天刘管事在杨素和高熲面前撒了谎说自己不在,现在让太多人看到自己并不是件好事。想到这里,他又退回了那个棚中,坐在了胡床上。
三个人奔进了棚内,刘管事的担惊受怕写在脸上。圆圆的脸上不停地渗出汗珠,他心有余悸地说道:“东家,今天可真是吓死我了,差一点就给抓去见官啦。”
王世充冷笑道:“要真的把你抓进大兴府,你会出卖我吗?”
刘管事的脸色一变。忙不迭地摆手道:“东家,这怎么可能呢,我都已经在这里说了您不在大兴,他们就是把我押到大兴夜去审问,我也还是这个说法啊,今天杨仆射只是因为世子给打成这样,要找人出出气罢了,把我抓到大兴府,不管我说什么,都逃不了一顿打。我要是咬紧牙关,还能从您这里得到好处,不是么。”
王世充满意地点了点头:“刘管事,你是个聪明人,今天的事你处理得很好,你就好好地去休息吧,去账房那里拿两百钱,这几天不用当值了,万一大兴府再来找你,你还是今天这个说法。明白了吗?”
刘管事连连点头,笑道:“好的好的,我听东家的。”
刘管事兴冲冲地出去后,王世充看着麦铁杖和张金称。脸色一沉:“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把李密和杨玄感截下来?”
麦铁杖叹了口气:“行满,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阻止他们啊,今天两人都没有进府,直接就在府外相会,等到老张过来传递消息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快出东门了。”
张金称也跟着帮腔道:“是啊是啊。东家,亏得麦将军留了个心眼,亲自去尚书省请了越国公过来,要不然今天这事还不知道如何收场呢。”
王世充微微一愣:“铁杖,你没接到我的命令就先去请越国公了?”
麦铁杖点了点头:“是的,杨世子和高郡马只要一见面就会死掐,今天也不会例外,所以一听金称说高郡马占了杨世子的那个靶位,我就知道肯定要出事,先把越国公叫来再说,要有问题我会担在身上。”
王世充有些感动,上前拍了拍麦铁杖的肩头:“好兄弟,这回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要是越国公来得迟点,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麦铁杖“嘿嘿”一笑:“小事而已,我跟越国公也算认识,就算没出事,他也不会多为难我的。今天还好不上朝,越国公在尚书省里办公,而守门的兄弟当年也征过江南,认识我,就帮我通报了,越国公果然一听世子出事,就赶了过来。”
王世充心念一动,问道:“铁杖,你是怎么跟越国公说的?”
麦铁杖抓了抓脑袋,说道:“我说我在城东的射箭场,看到世子和高郡马为了争个靶位,都要动起手来了,就赶快过来通知越国公。”
王世充点了点头:“这个说法倒是不错,也留有了余地,即使两人相安无事,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