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玄感在墙上写字,企图偷偷从他身后溜走。
杨玄感装着酒醉,实则心如明镜,一进屋内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余光一直在瞟着那女子,见她一动,便一下子掏出了怀中的的一把小刀,眼中凶光毕露:“贱人,还想跑!信不信大爷现在就剥光了你?”
那女子给吓得哭了出来,一下跪倒在地,磕起头来:“壮士,今天是奴家大喜的日子,还请千万高抬贵手。奴家的夫君是朝中的官员,您行行好,我夫妻二人记您大恩大德,若想要钱。只要您说个数,奴家双手奉上!”
杨玄感睁大了眼睛,尽量装得凶狠起来,把那新娘子从地上一把拉起。小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道:“他娘的,老子,老子今天就是要你这小娘子了,快跟爷走。再敢说半个不字,信不信老子把你先奸后杀?”
那女子突然眼中凶光一闪,刚才还楚楚可怜的她,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冲着杨玄感的心口就迅如闪电般地的一捅。
杨玄感多年习武,早已经如同本能反应般地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左手一格,捉住了女子的手腕,她招式虽妙,但力量毕竟不足。这一下给制住手腕,竟然再也刺不出半寸,紧接着杨玄感右手变为刀掌状,重重在她颈部一切,那女子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杨玄感心中暗叫好险,想不到这女子竟然是个练家子,他也顾不得许多,将其向肩上一扛,直接从后窗跳了出去。奔了几百步的距离便到了后院墙那里,只见这里已经垂下了一条绳索,而李密正坐在墙头,笑着向杨玄感招手。
一切都与计划的毫无二致。杨玄感把那女子向上托举,李密拉着她的胳膊将其拽上了墙头,而杨玄感没用绳索,向后退了几步,猛地一跃,直接跳过了墙头落在了外面。
李密搭着那女子下了墙。杨玄感又将她扛在了肩上,只见其嘴里已经被李密塞上了一块布,而布外则用一条带子绕着脑袋捆紧。杨玄感知道李密此举是为了让这女子醒来后无法呼救,心中暗自叹服。
两人向着一里之外的那小树林奔去,李密毕竟身体素质与杨玄感无法相比,杨玄感肩上负了那女子,尤自跑得面不红气不喘,而李密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气喘如牛,也只是勉强能跟上。
就在二人要入小树林的一瞬间,杨玄感突然听得背后有破空之声,上次与突厥一战,他对此声音特别敏感,忙将那女子向地上一丢,整个人向侧方一个滚翻,顺势还伸出一条腿,把后面紧跟的李密绊了一跤,李密一低头,一枝羽箭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把他那纶巾钉在一颗树上,还在微微地晃动。
杨玄感爬起来一看,皎洁的月光下,只见有两骑正向这里奔来,其中一人一身大红衣服,正是那新郎官王世充,而后面跟着的一人,年约十六七岁,满脸横肉,杀气四溢,一身软甲,手持一把看上去足有三石的铁胎弓,适才那一箭就是此人所射。
杨玄感一看有架可打,一下子来了劲,低声对李密道:“兄弟把这女子带到林中,这两人由为兄来应付。”说着把手搭到了他的肩头。
李密还没从刚才那一箭回过神来,一脸的惊恐,直到杨玄感的手上了他的肩,才略微回过点神来,赶紧点了点头,说了声:“兄长当心。”起身架起那女子就向林中奔去。
奔了两步,李密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回过头来对杨玄感道:“大哥出手勿要太重,千万别伤人性命。”
杨玄感也不回头,直接向后摆了摆手,李密叹了口气,架着那女子向林子深处走去。
这时那两骑已经奔到林外,那持弓之人见杨玄感守在林外不躲不跑,便不再射箭。离开杨玄感十余步处,二人翻身下马,新郎官王世充手中别无长物,而那年轻汉子手上却多了把沉甸甸的雕花盘龙棍。
杨玄感靠在树上,他从刚才这二人的骑术和射箭功夫上看,知道二人加起来也打不过自己,王世充的功夫不是太高,那后生倒是凶悍异常,与雄阔海有的一拼,但比起自己终归是差了不少。
王世充冷冷地看着李密背着高凤仙的身影消失在了密林里,他突然有了一个更好的计划,杨玄感是个少年英雄,也许以后跟他做朋友,要比跟心机深沉的杨素斗智斗勇要来得靠谱,而在此之前,他需要再次发挥自己表演的天赋了。
于是王世充上前两步,那豺狼一般的低吼声再次响起,听得杨玄感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小子,就是你抢走我娘子的?”
杨玄感又装着酒劲上脸,打了个酒嗝,道:“是,是小爷做的,怎么着?”
王世充